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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担心的不是我,他担心的是我是不是二夫人的女儿。
眼前的人逐渐模糊,我伸手抹了把泪,咬唇再问,“那么,在袁府你和袁少爷说你中意我,是假的么……”
“那日里下雨,你撑伞来接我,是为了在杏花楼遇上兰儿小姐么?”
“你向妩儿小姐提亲,就是我在沈府的那日,对么?”
“你……可是因为孟王爷娶我?”
他一言不发,望着我,眸光黯淡。
等不到他的答案,我攥住衣角,咬住嘴唇,唇上有些眼泪留下的咸涩,“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
不知道等了多久,喜烛已经燃了大半,蜡烛成灰泪始干。
我拿起手里的喜帕,抹了把泪,看着那泪水化在喜帕里,鲜红逐渐被染成暗色,转身往外头走。
洞房花烛明(三)上卷完
洞房花烛明(三)
失了魂般往屋里走,这才发现芊蔚轩里灯光如白昼,以老管家为首,好些家丁立在里头,看着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老管家走上前,福了福腰,“表小姐,王爷让表小姐去大堂一趟。”
往大堂走去,喜宴宾客已散,地上偶尔落了些红绸布。
孟王爷坐在那厅中雕漆八仙椅上,厅堂里挂着大红帷帐,显是刚刚喜事还没撤下来。
进去的时候看到宝月低头跪在那大堂中,一缕乱发斜遮住脸,好似在轻微啜泣。
孟王爷剑眉不展,表情凝重,看到我进来,他端起茶喝了一口。
“千织,你昨日夜里哪去了?”
孟王爷缓缓开了口,有些低沉。
“我在杏花楼喝醉了……睡了一宿。”
“千织,是你让宝月给妩儿下的毒么?”
孟王爷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摇摇头,顿觉心内无力,原来人人皆以为是我下的毒,“不是我。”
宝月听言突然回头看我,那眼神分明带着忿恨,“表小姐,你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你让我把那药加到喜茶里的!”
眼前的宝月我好似不认得了,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枝簪子,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把那簪子递给孟王爷,呜咽道,“王爷,昨日夜里表小姐给宝月这枝簪子还有一包药。
让我把这簪子给袁少爷,约少爷夜里在杏花楼见面。
接着,她说让奴婢把这药放到沈小姐的喜茶里。
表小姐说这不过是普通的迷药,让沈小姐先睡了过去,这样便可和二公子圆房了。
奴婢和表小姐素来交好,就依着吩咐做了,奴婢从来没想过这是毒药啊!”
摸了摸头上,果真,袁莫涵送我的翡翠簪子不在了。
望着眼前的宝月,想起我们一块儿嬉戏,一块说女儿家的心事。
这才发现,原来流年已逝,宝月已经不再是宝月了。
不是那个着急了就自己抹眼泪的宝月了,不是那个羞红了脸跺脚的宝月了。
原来,心里头想的,和那真的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我好生乏力,只觉得心一直下沉,沉到我自己全是没了力气。
缓缓跪下来,低头看着我喜服的裙摆,绣着那鸾凤,细长的凤尾环绕,好似要飞起来,“是我做的。
我下的毒。”
孟王爷把那茶碗重重地搁在桌上,豁地站起,“千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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