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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这些事都做得熟练又顺手。
纹身馆内环境安静,没什么大噪音,馆内不止他们,另一边还有两个顾客,都趴着,一个在纹腰侧图腾,一个在纹花背。
没等太久,大概只过去二十分钟,一张手稿就被画出来,纹身师拿过来给他们过目,谈屹臣瞟了眼。
新的纹身是迟雾自己设计的一个臂环,由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文字和数字组成,例如“tanyichen”
,“2019728”
,“十七中”
加上十七中是因为迟雾觉得这事有点遗憾。
臂环宽度两厘米,字体细小,刻在手臂上胸前的高度,这些文字和数字排两行,沿纤细的手臂一圈,但只设计了一半,半个环,刻在手臂外圈。
谈屹臣问她怎么留了一半,迟雾说还有下半辈子。
下半辈子总还有些值得记的事。
一个半小时后,黑色的臂环纹身完成,依照着设想组成半个环,迟雾皮肤白,这种东西在她身上往往催出一种似有若无的妖冶。
她垂眼,缓缓撂下长袖衫的袖口,伸手把一旁的棒球服拿过来开始穿,谈屹臣帮她拉着袖子,拉完袖子理领子,服务周到,两人一道出纹身馆。
外头阳光晃着人眼,身上都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线,来日本前谈屹臣查了手机,气象预报显示这边要下雪,是大雪,这会还不怎么看得出来。
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跨年夜,人潮拥挤,两人这一晚在东京过。
商圈活动很多,聚集在一起盼着新年的人更多,距离两人不远处有堆玩滑板的年轻人,打扮很潮,脏辫鼻钉,里面还有几个外国留学生。
谈屹臣从他们那高价收了两个滑板,和迟雾在东京的夜间街头拿着袋啤酒,一块走走停停地滑了半宿。
“你的滑板是不是比我的稳?”
迟雾滑到一处人行路口,从板子上跃下来,视线紧紧盯着谈屹臣脚踝旁的板子。
谈屹臣撩眼看她,看她一副自己技术不精还得耍赖皮的样,大方地把脚边的滑板踢过去:“呢,跟你换。”
迟雾悻悻回过头,开了罐啤酒:“不换。”
万一换了还这么菜,就知道是她水平的问题了。
灯光辉煌的东京塔下人群颂着歌。
快到零点时,两人停下,迟雾把手里的板子撂在地上,抬手把发丝往后捋,长发揽在肩后,手里还拎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接着挨着谈屹臣往滑板上坐。
身后是东京繁华的夜景,银座、涩谷鳞次栉比地亮着灯,路边的店铺播放一首空灵悠远的歌。
卡着零点,迟雾偏过头看他,两人心有灵犀地互相拉着勾在一起,谈屹臣按着她的后颈,接新年第一吻,动情地吻了很久,鼻息交缠,棒球帽在热吻中落地。
“新年快乐。”
谈屹臣垂眼,指腹蹭在她的下颌线,看着她说。
迟雾的眼睛被璀璨灯火映照,亮亮的:“新年快乐。”
又是一年。
街道上的人群也在这一刻达到气氛高潮,喝了酒,两人都有点微醺,漫无目的又很享受的,一直晃悠到后半夜才回酒店,按理该来个新年第一炮,但迟雾困了,只想睡觉,没做成。
隔天早上,谈屹臣八点四十五醒,迟雾是九点十分醒,接着两人依偎在一起亲吻,把昨晚差的那次补上。
清早折腾了这么一回,迟雾穿着薄t从浴室走出来,发丝半湿地搭在身上,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休息,看谈屹臣弯腰收行李箱,两人抵达内浦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内浦湾在北海道的东侧,头顶的日光相比昨天暗下来不少,看样子是在酝酿一场大雪,下雪后的北海道很美。
迟雾的手被谈屹臣十指相交的握着,这会正走过一个坡,在坡顶已经能看见前头的海面,呼吸间都是一团团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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