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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谈屹臣随口应付:“热水器坏了,干洗冷水洗了一个小时。”
“这样啊。”
“嗯,所以感冒了。”
谈屹臣望着她身上的白色校服衬衫,抛出一点好处:“过来吗?我喊车去接你,帮我带盒感冒药,我教你数学。”
相较于其他几门学科,她的数学一直不好,偏偏谈屹臣在她的短板上一骑绝尘,高中后数学的分数就再也没超过他。
她天赋努力对半分,谈屹臣是绝对的天赋型,迟雾小时候看过一个说法,混血的孩子更聪明,她一直认为谈屹臣是占了是个混血的便宜。
谈屹臣的曾祖父是那个年代来中国做生意的英国人,后因为和谈屹臣曾祖母结为夫妻,选择留在这片土地。
他灰棕的发色,优越的五官,都源于他的曾祖父。
迟雾还记得初二时,新来的教务主任逮着他的头发把人拉到教务处,起初谈屹臣选择讲理,跟这个主任好好解释一下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是这个色,天生的玩意他也没辙。
可惜少爷其余五官没有什么明显的混血特征,主任不听他解释,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好巧不巧挑到谈屹臣头上,借机挫挫这学校几个刺头的锐气。
谈屹臣从小就人精,怎么不清楚这新调任过来的主任想玩杀鸡儆猴,但冤大种的鸡怎么都轮不到他当。
那天下午谈屹臣一脚踹翻了主任的办公桌,就这么出了名。
听他说完,迟雾抬头看一眼手机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十一点二十三分,这么晚,再过去又要住在他那。
“不了。”
迟雾垂眸,棕褐色眼睛平静地透过镜头直视他:“明天要早起,你点个外卖送药,很快的。”
“”
谈屹臣扬眉:“怎么,怕我占你便宜?”
她没看他,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清清冷冷地四两拨千斤:“你不是占过吗?”
视频还在继续,两人各自沉默。
“迟雾。”
过了会,谈屹臣喊她。
“嗯。”
对面突然笑了:“好好高考,不会的记得问我。”
“嗯,知道。”
说完,迟雾看着那个红色浮标,点击挂断。
窗外夜色安静,窗户被打开一条细缝,带有初夏温热的晚风吹袭进来,迟雾抬手,握住窗边,将缝隙拉的更开。
思忖片刻,以防外一,迟雾还是帮他下单了一份感冒药。
两人都对那天发生的事情选择轻飘飘地盖过,好像只要不深究,假装没发生过,两人还能继续维持原状。
迟雾不喜欢这种感觉,想高考过后,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随便关系会发展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步,总比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好,有些东西说开了,光明磊落了,就用不着藏着掩着的。
六月初的气温已经开始灼热,晴朗太阳下像把人放在铁板上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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