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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喊了一声,徐公安倒没急着追。
只是心里觉得好笑。
这还真是和笑话一样,偷车居然偷到公安头上了。
这要不是个半个小姑娘,他都要动家伙什了。
反正知道是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徐公安转头仍然问事:“老乡,你刚才是说老李家总打孩子吧?”
刚才还很热情的妇女嘴一张,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有咳嗽声,一个男人拧着眉头直起腰喊道:“还不干活,瞎咧咧啥?看回头扣你工分你就乐了……”
女人脸一拉,回头剜了那男的一眼,却到底不往下说了,只是冲着徐公安笑笑,又低头干活去了。
徐公安直起身,也没追问:按说这事儿卢公安都说就算了结了,可他总觉得这事儿还是有些不对。
家事是不归他们公安管,可看着一个小姑娘被打,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就因为心里那分不自在,他才特意落后一步,想再多调查一下,却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着丢了车。
那个小姑娘也是有意思,居然还敢偷他的车,这要是被追究可是犯法的事儿,也就是她年纪还小,没人会真的当她是个贼。
一路慢悠悠走回生产队办公室,两个女人已经走了,那个李会计正在拨拉算盘珠算帐,一听到徐公安说了来意,脸都绿了:“那死丫头,就是骂了她几句就跑了!
我哪儿能想得到她还敢偷车啊!
徐公安,这事可和我们家没关系,你把那丫头抓着,该咋判咋判,我们做父母的没教训好孩子,就是她坐大牢,我们也没二话的。”
徐公安眉毛一掀,更觉得不舒服了:这是当爸妈说的话?那孩子才多大?就什么蹲大牢的话都出来了。
“李会计,我过来也不是抓人。
小孩子还是得以批评教训为主——她是没回来是吧?你看,她能骑着车上哪儿去?”
李金库一愣,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倒是徐公安帮着想:“会不会回她亲生父母那边了?”
“不能!”
这个李金库倒是答得快:“她就没见过亲生爸妈,怎么可能回他们那儿?”
皱起眉,徐公安沉吟道:“那她还会去哪儿?你们不知道?”
李金库扁扁嘴,挠着头皮半声不吭。
徐公安只能作罢,转为借车,这会儿李金库就算是不愿意借,也不好说不借了,送徐公安出门还一直在后头说:“徐公安,那丫头就得给点教训,你们依法处理就行,不用给我留面子……”
脚步一顿,徐公安回并没有看着李金库,脸上在笑,可眼神却是冷冰冰的:“李会计面子很大嘛!
?”
半是嘲弄半是问,刚才李金库在卢公安面前倒是有面子了,可他真以为自己面子大到会让所有人甚至法律也给他面子?被徐公安刺了句,李金库也笑不出来了,脸色难看,可徐公安哪儿会瞧他的脸色,上了车直接就走,连个眼稍都没扫过去。
不是虐待不是案子,可哪家小姑娘会这样不顾一切地逃家,甚至还偷了辆公安的车?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徐公安脚下如风,把自行车骑得飞快,眼看就要转上大道,却冷不丁前头一个少年冲了过来,徐公安吓了一跳,车头一扭,自己倒是一个不稳连人带车摔在路边。
爬起身,看着跑近的少年,他一肚子怨气也只能咽回肚里:“周志勋,你是想死?”
“哪儿呀?我就是想死,庆华哥还能撞死我?”
周志勋笑嘻嘻的,还用手肘来撞徐庆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别和我来这套,你自己说,又想干什么?周叔叔就不管你?”
徐庆华把脸一板,直接瞪周志勋。
周志勋却没半点害怕的样子:“没,我就是想看看庆华哥你案子办得如何?这不你才调到乡派出所嘛,我也是关心你。”
从周志勋说第一个字起,徐庆华就一直盯着周志勋看,他话才说完,徐庆华就冷笑着问:“那封举报信是你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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