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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天没全黑,各家的棉帘子也都上上了。
冬天地冻天寒的,现在就是农村也是上的玻璃,有那用心的就是双层玻璃,中间的空儿里填上锯花木屑啥的,还有花心思剪两朵纸花摆上应个景的。
可大多数人家还是一层玻璃,怕天冷把玻璃冻坏了,到了下晌天快黑时,就把窗户外头的棉帘子挂上,屋里要不打灯,两眼一摸黑都能不蒙眼睛玩“捉瞎”
了。
“姐,前面那门就是了……”
指了指前面,李留弟抓着温淑芳的手更紧了几分。
感觉出来李留弟的紧张,温淑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
才说了两个字,就听到一边的院里,一个年青女人尖声骂:“老不正经的!”
李留弟的脚步一顿,立刻扭过头去,温淑芳也惊讶地扭头。
李留弟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大爷家……”
像是孙燕的声儿,这骂的——除了李富贵还有谁?不知道那个老淫棍又做了啥?想扒灰的突然碰到这种事儿,温淑芳也有些发蒙,伸手去拉李留弟,李留弟却是梗着脖子往院里看。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院里窜出来,似乎是想逃犯逃窜,可是一抬头,看到李留弟和温淑芳,却是面色一变。
温淑芳认识这是之前去接李留弟的那个李大伯,虽然这是尴尬时候,却到底还是客气地点头。
只是她这一点头,李富贵却不好逃了。
只能讪讪地咧了下嘴,又瞥了眼李留弟,脸上的神情颇有些古怪。
三人在院门口这么一站,也不过是一点头的功夫,里头就有人追出来。
孙燕头发还是湿的冒出白气,身上裹着一件大棉袄,张嘴就骂:“臭不要脸!
你个老不死的!
居然敢偷看我洗澡,你是人不是?!”
嘴上骂着,她手上拎着的扫帚直接就往李富贵身上打。
李富贵跳着脚,个子不算高,人也生得瘦,一身灰棉袄,和耗子似地上窜下跳。
“你、你别胡说八道!
谁、谁看你洗澡了?我我我就是去抱木绊子,谁知道你大白天地好好地洗什么澡啊?!”
话说得结巴,虽说不承认偷看儿媳妇洗澡,可是辩解的话里却透出分明是看到点儿什么。
温淑芳惊得瞪大眼,伸手就去捂李留弟的耳朵,李留弟却是一挡,眼瞪得滴溜圆看热闹。
孙燕“呸”
了一声:“我刚才烧水你不知道?缺德带冒烟的老不死,你当我不知道你平时盯我那眼神都快长钉子了?”
“莫要胡说、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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