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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静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突然笑了。
陆守俨:“嗯?”
初挽轻笑着说:“可是,之前你还说,万一我们分了的话,给我买的衣服鞋子都要记在账本上,慢慢还。”
“你这么好心,都不给我算利息呢。”
陆守俨看着她眉眼间跳跃着的笑,带了几分无奈地道:“挽挽,这件事让你这么高兴吗?”
陆守俨直接拿着存折,带着初挽去了家附近的银行,取了二百块钱给她,那是二十张的大团结,全都是新的,放在信封里还带着脆响的。
初挽拿着信封里看着他:“你真不问问?二百块呢。”
陆守俨:“你要拿着钱作奸犯科吗?”
初挽:“那倒不至于。”
陆守俨:“这就是了,我相信初老太爷,也相信他对你的教诲,你不是那样的孩子,既然这样,随你怎么用。”
初挽默了下,想解释,不过到底没说。
他显然并不太在意这种事,那她也犯不着再说了。
当下道:“七叔,谢谢你,我确实有点急用,所以找你借,不过这钱我也不是拿来自己花,是有正经用途,既然是正经用途,那就有投入有回报,这钱肯定会回来的,等回来了,我再还给你。”
陆守俨听这话,看着她:“挽挽,你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
初挽:“……我只是说一下我的想法,你要给我买什么东西,我觉得挺好的,我也很喜欢。
但这不是去买东西,这是我有别的用途,那就该算清楚啊。”
她觉得这算是一个投资,不是消费,和买衣服买东西的性质不一样,既然性质不一样,那自然得说清楚。
陆守俨看了她半晌,终于道:“挽挽,我想告诉你,我并不在意这个。
但是如果你很在意,那也可以,你想还就还。”
初挽:“好。”
告别了陆守俨,初挽拿着钱径自过去了新街口大街,苏鸿燕父亲苏玉杭就住在那边。
一路上,她难免想着刚才陆守俨说的话。
她想,陆守俨和她是不一样的人,她是看到机会便有了钻营之心,看到古玩便生了斗志,想捡漏,想赢,那种想赢的劲头不光是为了钱,还为了不服输,就是为了赢而赢。
当然她也贪,想贪更多,想把自己喜欢的很多好东西都存在自己手中把玩。
但是陆守俨不一样,他对古玩没兴趣,对金钱也没兴趣,他的重心以前在保家卫国,后来转业便在仕途,往大了是为国效力,为小了说是往上爬,去掌控更多,掌控得多,就能做更多事。
当然了,这是从初挽角度了解到的陆守俨,未必是对的,毕竟她和陆守俨年纪辈分都有差距,经历和生活重心不同,两个人几乎没太多交际,所以她对陆守俨并不了解。
只是这小小的二百块钱,让她意识到,她选择陆守俨应该是对的。
他和自己不是一类人,他身上有的,她并没有,这样正好可以互补。
人心易变,绝大部分男人在面对巨额财富的时候无法把持住内心,人性会被冲击会被扭曲,但是陆守俨,应该是一个例外。
正这么胡乱想着,新街口已经到了,她下了车,却见这一块成片的老胡同,她根据陆建昭给自己的地址,找着胡同门牌号。
谁知道正看着,一个凉淡闲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巧,咱们又遇着了。”
初挽听这声音,抬眸看过去,这人一身白衣白裤,手中悠然自得地盘着两个白狮子核桃,唇边带着闲散的笑,就那么看着她。
这正是聂南圭。
她看着聂南圭,足足静默了五秒。
如果说之前还有疑虑,那现在,是再没什么怀疑了。
按照她的推测来说,苏玉杭得到了这件三代空白期明青花瓷,他应该是兴致盎然进行研究,在他翻阅历史资料的时候,逐渐发现了其中玄机。
但是,这一切并没发生,苏玉杭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否定了那青花瓷,而这一切出现的原因是苏玉杭突然找了博物馆专家来鉴定,偏偏这博物馆专家还误导了苏玉杭。
一件看上去太过巧合的事情,背后很可能就有必然的原因。
初挽有所猜测,但并不敢确定,现在倒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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