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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太孙”
转向澄明:“寻常妖人身上的妖根当然有迹可循,就不知澄明先生可听过新任袖罗教主?”
澄明颔首:“据说其手段毒辣,行踪诡秘,比前教主郁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短短半年,就将十数妖门散派悉数归于教中,至今无人知他样貌,只知妖门中人称其为‘盘丝大仙’。”
“假太孙”
道:“不错。
前教主郁浓已是个十分变态的妖邪,但她十数年都未能统领的妖域竟让这位新教主办到,足见其可怕之处。”
微顿了一下,“听闻这新教主还开创了一手妖法……”
话未说完,那被捆缚在凳子上的质子再次间歇性打起搐来,呜呜咽咽道:“宝儿,你们害死我宝,我也不活了……”
眼见情况不对,澄明一个掌刀下去想先将人敲晕,哪想还是慢了半拍,王子已痛咬破舌头,顷刻间,鲜血溢满下巴,“假太孙”
忽道:“你的宝儿可没死,你要是死了,不得便宜其他人?”
王子闻言明显一僵,“假太孙”
眼疾手快地掏出一团布往他嘴里一塞,回头道:“舌头没断,先止血救人。”
“假太孙”
这一救,戈平已不自觉向他靠拢:“王子究竟中了什么风?殿下和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新教主开创了一手极其没有下限的妖法……”
金扇一收拢,将王子衣襟往下一扯,但那心口纹着一朵花状刺青,绽得妖娆,宛如从肌理深处透出的鲜红,“名唤,‘情丝绕’。”
正在止血的医官见了,都忍不住一愕:“这、这不是……”
澄明瞪过去,又同戈平交换了一下眼神,道:“我是听过袖罗教是有一种新妖法能令人耽于美色,殿下可否细说?”
“假太孙”
踱出两步,道:“万物皆有灵气,人也不外如是,生来种种本就注定——譬如情根,多情者情根多如牛毛,薄情者则一毛不拔,只是常人终其一生也窥不得自己的灵域,只能将种种心境变幻笼统的囊括在七情六欲之中……”
戈平着急听答案:“这和‘情丝绕’有什么干系?”
“假太孙”
笑了笑,道:“这情丝绕,本是一种带妖气的情丝,可绕进人的情根上从而控制人的情欲……比如胡塔尔王子,他身上被袖罗教的人种下情丝,是以王子一听我们说要对付袖罗妖女,他才会心痛难耐,要为他‘心上人’报仇雪恨了。”
戈平瞠目:“世上还有这等妖法?”
假太孙道:“可不是?但自袖罗叛变后,听闻新教主受了伤,目前神出鬼没、剥夺他人情根应该是教主的心腹。
当然,也不排除教主本尊亲至的可能。
如非如此,我也不会赶到灵州来,本打算借戈帅军船去袖罗岛一查究竟……”
澄明问:“未知这情丝绕,可有解救之法?”
假太孙道:“情丝绕虽然会控制人的情欲,所幸时长有限,运气好,过个十天半月,植于身上的情丝慢慢消散之后,当能自愈。”
戈平听懵了,“那要是运气不好呢?”
“情丝纠缠最紧时,情根可随时被拔走,而失了情根之人,情念欲念只能心系一人,从此为其生为其死再不能自持。”
戈平舌头都捋不平了:“为什么要拔、拔走情根?”
“假太孙”
哎呀了一声,道:“我刚刚不都说了吗?妖道所图本就是灵力,人的情根上灵气最足,拔走情根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何况,还能继续利用他们,何乐而不为?”
戈平依旧不解:“人的情根也不过是六欲之一,就算没了,思想和意识不还是自己的么?”
假太孙啧啧两声,“小戈将军,你年纪尚轻,未知人之六欲唯有‘欲字’最为可怖,你若是一颗心只惦记一人,任凭世间其他都不能放在眼里了,待那时,人要你往西,哪怕你明知不对,也绝不愿朝东的。”
在场所有男子倶是虎躯一震,露出一种不寒而栗的神色,唯独柳扶微一人心底滋生出了另一种声音:世上竟有此等好事?
澄明看戈平神色惊惶,安抚道:“生来薄情者,纵是被种上情丝绕,能受的控制应当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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