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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叫什么?”
白翎认真思考了两秒,语气冷淡:“宝贝。”
囚徒:“……”
白翎确认还有两分钟上场,问囚徒:“你介不介意我听个‘宝贝’?”
()他举起终端界面,已经在拨通了。
囚徒:“……请便。”
白翎走到一边,稍稍隔开距离方便说话。
他也只是心血来潮,想着上场前撩拨一下对方,随便扯两句就挂。
场上的主持正在激情昂扬地宣读本场选手过往的战绩,雪亮的镁光灯照得分毫毕现,甚至有些晃眼。
白翎眯了眯灰眼睛,转身朝向阴影里,听到通话器里一响,那边接起来。
与此同时,在金枪鱼少爷一墙之隔的包厢里。
卫生间水声滴答,金色水龙头泛着暗光,涓涓冷流冲向下水口,却冲不走愈演愈浓的血色。
水银镜面折射出一副苍白结实的身躯。
他仿佛博物馆主展厅的雕塑,肌肉纹理清晰印刻,堪比米开朗琪罗刻刀下的神话作品,充满雄性物种的蓬勃与有力。
——如果忽视肋下伤口的话。
郁沉绿眸低垂,刀尖戳进皮肉里,手腕使了个巧劲一挑,血液顿时奔涌而出,像流水覆盖梯田那样,一行一行顺着腹肌的纵横方向流淌,没入西裤边缘。
他毫无顾忌地把手伸进伤口,仔细摸索,仿佛那不是他的身体。
“叮。”
一颗子弹掉进台盆,滚了一滚,卡在不锈钢翻板。
他指甲缝隙沾满血,捏起它端详着。
镜子反射里,沾了血污的金发向□□斜,把终端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缓缓问:“上场了吗,还是你在偷闲。”
通讯那头停顿两秒,忽然说:“您怎么了?”
“嗯?”
郁沉慢条斯理拽了纱布,在腹部擦拭血迹。
以他的恢复力,5厘米的伤口能在两分钟内表面愈合。
白翎迟疑地问:“您喘得有点厉害……”
郁沉呼吸一滞,瞬间抬头望向镜子。
狼狈,混乱,被黏腻的血液糊了一身,很不体面。
他养的小鸟,心思细腻到能听出细微的呼吸差别。
郁沉微勾起唇,玩着指尖的子弹,用慵懒的调性说:“头痛发作。
怎么,你想放弃事业回来陪我?欢迎欢迎。”
“呵呵,我要上场了,回见。”
郁沉听着那嘟嘟挂断的忙音,意识有些恍惚。
他再次瞥了眼镜子,一团乱麻似的纱布下,如魔鬼爪牙般渗出更加浓稠的内脏血,将他呼吸急促的下腹,染得透湿。
他太过自负。
现在,血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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