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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脑海里闪过谭雅匀张望那瞬间的表情,回想越清晰,感觉越强烈。
九点半,她准时到家。
洗漱后,把补习班留的题目在桌面摊开,内心深处总算长舒一口气。
程建国拿着牙刷,满口泡泡在门口劝她,“小葵,累了一天,你要不然歇一晚,明天周末再写吧。”
余葵拒绝。
“今日事,今日毕,今天规划的任务没做完,今天就不算有进步。”
程建国看着她的样子,不知怎么,记起了自己年轻时候。
他颇有几分怀念地回想:“我当年读高中,也是你这个劲头,每周背着干粮走三十多公里去学校,边走边看书,有一次把鞋都走丢在路上了,到学校才知道,又折回去六七公里才找到。
幸好一只破鞋没人捡,不然你爸就没鞋穿了。”
余葵捏笔看着他说完。
再回头,努力眨了一下眼睛,更觉心中充满了热血。
王老师一共留了二十道题目,余葵花一个小时写到节♀完整章节』(),其他人呢?照片把动作拍那么清楚,你们父女俩还想合起伙儿来糊弄我?程城建你给我闪开!”
余月如面皮涨紫,指着她怒骂。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原以为你只是不争气,没想到你能不自爱到这个地步,好啊,跟男生上酒店,早知你这么丢人现眼,我管你干嘛!
我还不如就让你在县城里读书,一辈子没出息也好过干出这种丑事!”
余葵沉默地听着,直到此处,顶着掌痕的半张脸终于偏回来。
含着泪痕的眼睛只剩失望的冷光。
“你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声音里带着克制到不可查的哭腔,神情却冷然倔强。
“既然不相信我,把我想得那么坏,又来问我干嘛呢?你以为我想到这里读书?你以为我想做你女儿?这些是我选择的吗?我能选择得了吗?”
打程建国回国,就没见余葵在他面前哭过。
被冤枉受了委屈一个人去成都找他的时候没哭;被同学霸凌挠得浑身是血痕印子没哭;知道他收假要回东南亚的时候没哭;可是现在她哭了,眼泪无声顺着她苍白的脸,滴在地板上。
男人终于生气了,指着门口道:“月如,这是我的家,有什么请你好好跟余葵说,如果不能就请你出去,我相信我的孩子不会撒谎。”
“要你来这唱红脸,你才养了她几天?”
余月冷嗤:“不心虚的话,她在酒店时候躲我干嘛,要不是回家路上,雅匀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要被她蒙在鼓里多久,死不承认是吧?行!
雅匀,把你们学校贴吧那个贴子翻出来,给她爸看看,我一个人能冤枉她,学校成百上千号人,难不成眼睛都瞎了,个个都非要冤枉她谈恋爱不成?”
手机递到程建国手里,余月如继续数落。
“父母让你去学校读书,你去学校混吃等死睡觉谈恋爱,雅匀考六七百,你考三百多,这书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个分数毕业你打算干嘛?端盘子还是洗碗?”
“我再说一遍,孩子说没谈,就是没谈。
你上次也冤枉孩子偷钱,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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