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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来,将湿透的绣帕放在一旁。
于铜盆里净过手,替她重新穿好月白的小衣。
李羡鱼绵软地伏在他的肩上,良久方将紊乱的呼吸平复。
她轻抬水眸望向临渊。
而临渊为她戴好幕离,直起身来,将掌心递向她。
“公主还能起身吗?”
李羡鱼红着脸觑他一眼,尝试着将指尖搭上他的掌心。
足尖触地,腿弯处微微有些酸软,但还算能够行走。
她便走到桌畔,将余下的话本重新叠好,捧在手里。
临渊单手将被她解开的系扣重新阖好,见此剑眉微抬:“公主要这些胡编乱造的话本做什么?”
“这几本我还没看完。”
李羡鱼小声解释:“其实,只要当普通话本看,写得还挺有意思的。”
临渊眸色微深。
他将李羡鱼手中的话本尽数拿走,没有要还她的意思。
李羡鱼轻怔:“临渊?”
临渊牵着她往槅扇前走,凤眼幽邃,辨不出喜怒:“既然公主觉得有趣。
臣回宫后,自会一一过目。”
李羡鱼有些心虚:“可你还有奏章要批。”
临渊将手里那几本荒谬的话本握得更紧,眸底微寒:“总有批完的时候。”
等他看完,再决定如何算这笔账。
许是他们在宫外逛得太久的缘故。
待重回宫禁时,宫内已是华灯初上。
李羡鱼跟在临渊身后,顺着明净的宫道徐徐向前。
承乾殿的殿门于暮色中遥遥在望。
与往日里不同的是,殿门前除却戍守的金吾卫外,还等候着一名身着素衣的宫娥。
李羡鱼远远瞧着,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临渊握着她素手的长指随之收紧。
他神色冷然地看向那名宫娥:“母后命你来做什么?”
宫娥上前福身,手里还端着只以红布掩着的瓷盆,正是太后身边的宫女锦帛。
“娘娘让奴婢给皇后娘娘送礼来。”
李羡鱼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瓷盆上,有些讶然地问道:“这是母后的赏赐吗?”
她轻声谢过,本能地想将红布掀起。
临渊却将她的指尖摁下。
他将手里的话本递给她,亲自掀起掩住瓷盆的红布。
盆内并无他物。
唯独一泓清水,一条金色鲤鱼。
殿前的长信宫灯光辉粲然,映得这条鲤鱼通体生金。
在盆在摇头摆尾,来回游弋,看着倒是十分活泼。
“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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