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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开口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他就嘴硬而已。”
陈江野微仰起下颌,半敛眸看着她∶“那你呢?”
他的声音透着股漫不经心,目光却透过云层里落下的月色,牢牢锁定她的双眸。
辛月避开他的视线,微眨了下眼说∶“没什么看开不看开的,难过归难过,死不了就继续过。”
她神情有种倔强感,音色也带着韧劲,像烧不尽的野草,风一吹就又继续生长。
可她在说这话时垂下长睫遮住了眼睛,大概是不想让陈江野看出来,她眼底也还是有一点脆弱。
但有些事越是掩饰,就越是显露无疑。
辛月的睫毛长而细,像柔软的羽毛,院子里橘色的光映过来,在眼下投出一片泛着淡淡光晕的阴影,让她比平时里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其实她的面部线条一直很柔和,皮肤也通透,像薄而轻的瓷,有种极致的易碎感,是她那双总是带着防备与冷漠的眼睛,才让她显出几分不易靠近的清冷。
陈江野看着此时更具易碎感的她,眼睛很黑,几乎与夜色相融,却又并非全然漆黑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悄然流淌而过,月色下的少女缓缓抬眸,对上那双漆深的眼。
“你呢?”
她问他,“是真的看开了吗?”
两人在月光与老式灯泡发出的灯光交织中对视。
比起这个问题,陈江野似乎对她的眼睛更感兴趣,定定看了她很久后才开口∶“不知道,我不会去想这种问题。”
“为什么?”
陈江野面无表情地说∶“懒得想。”
听他说完这个字,辛月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这很符合拽哥的风格。
她笑时会习惯性垂眸,所以没有看到方才那双与她对视的眼睛,瞳孔里的黑色又深了一分。
再往前走两步就到门口了。
门被拉开,辛月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门对陈江野说∶“就送你到这儿了。”
“嗯。”
辛月抬手随意的点了点指头就当挥手作别了。
陈江野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深而沉,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抬脚迈出大门。
往外再走两步,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陈江野脚下一顿,过了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从这里到隔壁二楼,平常不过就几分钟的事情,陈江野却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像是走进了一个恍惚的梦。
梦里时空重叠,有山川、湖泊、蝉鸣与风声,以及忽远忽近的喧嚣。
蝴蝶从远处飞来,不远橙树下出现一名少女的身影。
她在树下淡淡的笑,天空却映出她轻垂长睫的模样,透着让人想拥入怀中的脆弱。
据说,蝴蝶在希腊语里有灵魂之意,尤其是蓝色的蝴蝶。
“陈江野。”
一旁突然响起王婶的声音。
王婶上下扫了他两眼∶“你眼睛直愣愣地看什么呢,看路。”
陈江野漫不经心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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