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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梅赶紧放下豆子,擦擦手往外走,大杂院盖满了违建,曲里拐弯的外人进来都摸不到门,她得出去迎接才行,虽然猜不到是谁来找自己,但可以确信的是绝对是好事儿。
来到胡同外面,只见本就狭窄的道路已经水泄不通,被一辆考斯特堵得严严实实,行人和电动车只能从旁边的缝隙钻过去,北京的胡同就这点不好,太窄了,路边还总是停着汽车,紧贴着墙根停着,车轮上盖着木板纸板防狗尿,还有些杂物,门头也堆在外面,导致车辆同行极其考验车技。
来的可不止是区政府的人,区里那帮人那梅知道的,气场没这么强大,现场有穿西装挂耳麦精悍的寸头保镖,还有穿西装的大领导,穿行政夹克的只能往后稍稍。
然后一堆人簇拥着一个熟人走过来,这不就是女儿曾经的大老板叫什么刘晋还是黄皮虎的么,还在自家寄存过一兜子金条来着。
最先扑过来的是居委会的大姐,抓住那梅的胳膊说大梅子,你老同学来看你了。
接下来的一切,那梅都是晕乎乎中度过的,她听人说,这位先生早年在北大留学,叫什么马赫迪,和自己是老相识,当然没提什么私生女的事儿,那不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事儿。
阿祖笑吟吟地走进了大杂院,坐在马扎上还剥了几个豆,在记者镜头下胡说八道一番,说自己年轻时就来过,增强了埭岘与中国的民间交流,逗留了没五分钟就离开了,总体感觉就是大领导前来缅怀自己的青春,没别的意思。
可那梅却恍惚了,别人不晓得,可她却实实在在知道,马赫迪是那玛雅的亲爹,可这男人怎么就变样了呢,嗯,可能是整容了,可之前怎么不来相认,隔了这么许久才来……
这些纠结不解只在那梅心里打转,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是,玛雅的亲爹回来了,年轻时的梦成真了。
那梅狠狠哭了一把,年轻时太遭罪了,十九岁生私孩子,被学校开除,被街坊指指点点,最后只能嫁给平叔这样的老实人,还在一切都熬过来了,可自己也老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有半分当年电影学院女生的风华。
马赫迪是个王子,那老娘就该是个公主啊,大梅子用手捋了捋鬓边的白发。
后续很快就到,市外办,区政府派人来找那梅,送了一张支票和一把钥匙,说这是马赫迪的礼物,人民币六千万,加三环内三百平大平层房产一套。
王子出手不同凡响,在北京这地方,你给人家五百万都买不起像样的房子,还得再贷点,还是王子周到,房子安排妥,另外给一大笔钱,六千万真不算少,足以抚平这些年的伤痕了。
那梅打电话给女儿和平叔,让他们赶紧麻溜的回来一趟,有重要事情宣布。
但是这两个人都不省心,到了晚上才回家,满脸的不耐烦,玛雅说我有个局快到点了,你赶紧说,说完我还得叫车过去。
那梅说别急,先看看这个,说着将支票和一堆房子的过户手续放在桌上,父女俩看了半天,愕然无语。
玛雅是知道一些秘密的,只是一直瞒着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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