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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等!”
她对着他的背影,难过道:“我可以等你,乔迟。”
然而这一等,就等了九年,乔迟不娶,她也未嫁。
等着等着,应念安渐渐
明白了,乔迟是个不会回头的人……
他是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是一本包罗万象的奇书,可以用他,却不能爱他,因为他还是一块怎么也捂不暖的石头,天生就冷心薄情,不会回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三年前,大蕃王求娶大奉嫡亲公主,她成了唯一适龄的人选,就此远嫁番邦。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沐着异乡的明月,寤寐思服,辗转难眠。
为什么乔迟的心那么硬?为什么他就不愿意松口?为什么他不愿意娶她呢?
明明当年,他的眼中也有过情愫闪过,哪怕只是一时一刻的心动,都不足以让他松口吗?
世人盛赞,她应念安贵为长公主,是帝国长女,是大奉明珠,其实她前半生颠沛流离,后半生远嫁异邦,知节守礼、如履薄冰一辈子,并没有真正的得到过什么……
她唯一等待的人,从来没有回头。
一眨眼,已经是十二年过去,她成了一个两度丧夫、容颜老去的寡妇,而他依旧如日中天。
她本可以嫁与他为妻,他本可以成为她的丈夫。
可惜一切可能,全都掩盖在了曾经。
暖阁温香,铜镜昏黄,眼前的铜镜映出的这张苍白的脸,终究已经不再是锦瑟年华的少女模样。
她与他,兰因絮果,满地残芳。
“公主,陛下请您赴麟德殿用饭。”
有宫人前来传话。
柳嬷嬷已经为她梳好了发髻,她换了身素色衣裙,披上斗篷,在宫人引路之下,大雪之中,缓缓走向麟德殿。
此时的淮阴侯府库房,乔知予弯身从积灰的角落端出来一个小小的紫檀木匣。
打开木匣以后,从里面拾起一根金簪,摩挲把玩了一下。
过几日的接风宴,她既然准备去,那自然不能两手空空。
送什么呢?金簪吗?
望着手中这支被陈置许久,依旧金光熠熠的华美簪子,乔知予有些出神。
对于长平,她一直很在意。
这种在意或许并不是爱情,而是十分复杂的感情,这里面有三分年少情谊,三分对乔容的爱护,三分对杜依棠的同情,还有一分对妙娘的珍惜。
长平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不像乔容,就在她的身边;也不像妙娘,远离权力纷争;更不像杜依棠,是个随心所欲的坏女人。
她像一片轻飘的羽毛,在空中逐渐下坠,乔知予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娶了她,她就可以不用远嫁番邦,不用去受异乡受磋磨。
她也很想托住她,像很久以前那样托住她,但因为顾及任务,她没办法做这件事。
更何况,她知道自己并不能给她最想要的举案齐眉、儿l女双全的夫妻生活。
她不能娶长平,所以一直以来尽力避免撩拨她,藏起自己的在意和关怀,连小发簪都没敢送。
只是阴差阳错的,长平还是喜欢上了她,还等了很多年,苦守无果,最后嫁到了番邦。
前两世,长平也是因为各种原因耽误了婚龄,最终嫁到番邦,似乎远嫁异邦是她的宿命一般,难以逃脱。
“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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