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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曣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知为何,这样瞧着她顺眼多了。
太子做好准备欣赏女子接下来的惊恐,可没想到,魏姩只是短暂的呆滞后,便抬手抹去眼睛旁的血迹,专心致志的同缰绳作斗争。
刺眼的红与白皙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另有一种破碎的,妖冶的美感。
褚曣勾了勾唇,眼底兴致愈浓,连带着声音都没有方才冷漠了:“它认路,也会转弯,但你拽的这么紧,它只以为你想要带它一起下地狱。”
魏姩猛地看向被她拽的仰起来的马头:“”
它这样,似乎只走得了直线。
魏姩默默地松了些力道,不是他说要拽紧吗,她自然使出了全身力气。
褚曣继续补刀:“若非小狼脾性好,早发疯了。”
魏姩心虚的不吭声了。
但,一匹马为什么要叫小狼?要是长福知道她的疑惑,一定会告诉她,就在几日前,这匹马还叫小剑。
大约是因离死亡太近,魏姩展现了非凡的骑马天赋,没过多久就摸到了些门道。
身后的厮杀声不知何时停止了,留下了几个暗卫处理刺客尸身,其他的暗卫也都追了上来。
少了刺客追杀,魏姩学习的更加认真,褚曣许是见她这般投入,便时不时跟她说几句要领。
虽然太子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但从认识以来,二人还是头一次相处的这样融洽。
路过一片竹林时,弥漫着清晰怡人的香气,魏姩感受到清风拂面,竹香环绕,眉眼不由上扬。
原来人生,还这么有趣啊。
从前她的天地只有那方小院,现在,她好像体会感到了另一种活法。
这种活法,叫作自由。
褚曣恰好低头,瞥见了她被鲜血染红的小半侧脸上,洋溢着堪称灿烂的笑意。
太子:“”
都道他疯癫,可他觉得这女子也不遑多让,哪个正常的闺阁姑娘经历这一遭还能笑成这鬼样子?不过,倒也是个可怜人。
在盛行打马球,骑射的北阆,一个侍郎府嫡女活了十六年没碰过马,说出去大概没人信。
马没了要命的缰绳桎梏,顺利回了别院马场,停下来时,它颇为委屈的呜咽了声。
魏姩感觉到它大概是在控诉她,心生内疚,轻轻抚了抚它的头道歉:“对不住啊,今日给你加餐。”
正欲下马的褚曣一愣。
他偏头看向趴在马背上温声哄马儿的女子,眼底不知不觉竟染了笑意。
拿他的食料哄他的马,也就她敢了。
苏妗早已等候在此,远远看见这一幕后就迎了上来。
“殿下可无碍?”
苏妗跟在太子身边多年,只一眼便知今儿又遇刺了。
褚曣将剑甩给迎过来的侍卫:“无碍。”
苏妗放下心,这才看向魏姩,魏姩恰好回头,苏妗看见她半张脸的血迹,一惊:“魏二姑娘受伤了!”
魏姩还未答,褚曣已翻身下马,她一人在马背上心中难免有些恐慌,正不知所措时褚曣一巴掌就拍在马身上:“自己溜一圈。”
马儿瞬间就窜了出去。
魏姩吓的花容失色,死死握住缰绳,踩着马镫。
身后传来太子漫不经心的语调:“趁热打铁,记得更牢靠。”
魏姩:“”
她怎么就没带着他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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