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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庄洺眼里闪过惊愕，好像没听懂一样楞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

高成羽问。

确定了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庄洺小心问：“去……去哪？”

面前这人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步拉上了他的手。

庄洺只觉自己手心一热，大脑一片空白，他明知道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但还是乖乖地跟着这个拉着他手的人走了。

杨衡不知道还在不在别墅，但高成羽此时不想回那个地方，姓杨的这两兄弟，少看一眼是一眼，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他干脆随便找家酒店开了间房。

他开了间套房，进了屋就把庄洺扔下，自己去卫生间洗了洗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褶皱和灰尘，顺便压一下自己的火气，平静一下心情。

此时的庄洺，就站在门口，耷拉着一双疲惫的眼睛，颤抖着嘴唇，像是在努力憋住什么，眼中闪烁着惶恐与懊悔，显得十分可怜。

高成羽从卫生间出来，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五味杂陈，皱着眉数落道：“帽子、口罩，戴这么整齐是要演什么变态杀人犯？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你想过你爸妈没有？当初拿我挡刀的时候不是考虑的挺周全吗？怎么现在不想着你的事业和家庭了？”

“哥，我……”

他仿佛想要辩解，却又无从启齿，身躯微微前倾，似乎在无声地请求宽恕，像是对自己过失的忏悔。

“别他妈说是为了我！

这个锅老子不背你听见没有！”

“跟你没关系，都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干的，你……你不应该来找我，我还有，还有事情没做完。”

听了这话高成羽火冒三丈，“你还要干什么！

你他妈到底明不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

我想让那些事儿过去！

过去懂不懂？我不需要你去为了我做哪些乱七八糟的，他们总会罪有应得，我只想跟过去划清一个界限！”

庄洺眼里闪过惊慌，“过去……也包括我吗？”

他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但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该问的，因为答案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庄洺，”

高成羽平静了一下自己心情，“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你对杨然他们的狠厉让我害怕，但你对我的卑微顺从，又总会让我心软，我真不懂你到底哪一面是真的。”

有泪水从庄洺眼角滑落，只听他声音有些哽咽，“哥，你别害怕我行不行，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我不会那样对你，真的不会，我爱你，哥，你别不信我，真的，我真的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我害怕，哥……”

说到最后，他眼眶泛红，眼里满含泪水，声音是那般痛苦和撕心裂肺。

“庄洺……”

高成羽忍着眼里晃动的泪珠和心里不住翻涌的阵阵酸楚。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庄洺牵制住了一样，总会随着他的所作所为而隐动，长久以来的怨恨、愤怒、委屈，仿佛在这一刻都融进了他的眼泪，让高成羽忍不住想要再次靠近。

他每每想到过往那些事儿的时候，总是觉得庄洺是不可原谅的，那时候他是真的很想那些伤害过、算计过他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他也只是想想，他从来没想过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为了他去……

庄洺哽咽的声音重重砸进了他的心脏，他还是拿他没办法，即便他觉得这也有可能是庄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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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为了博得他的同情装的楚楚可怜，他也还是没办法，他不敢拿这个去赌。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背这个锅，可是如果真的任由杨然落到他的手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愧疚自责一辈子。

高成羽上前一步，抬起一只手抚住庄洺的后脑，将他婆娑的泪眼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别哭了。”

他过往的恋爱中，包括李松可，都没人能让他在分手之后回过头，有时候他也挺佩服庄洺的，或者，他佩服的是庄洺对他的爱，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这样狠狠地爱着。

按着庄洺后脑的手微微用力，只听他忍着心里的酸涩，严肃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庄洺猛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幻听了一般，心里默念了这句话好几遍，才缓缓问道：“你，你说什么……”

高成羽用手擦掉了他脸上的眼泪，然后握住他的后颈，仰头吻上了他的唇，还没等庄洺反应，他又离开了这双柔软，定睛看着这个已经呆滞了的臭小子。

“给你，你要的机会，我给你，但你不准再干傻事，不准再利用我，不准再伤害我，我已经受不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