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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煦恩抬头看季巍会怎样回答。
季巍眉心一皱,双眼一闭,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而从声孔里,季阿姨还在絮絮叨叨地问:“你是在考虑吗?是得考虑考虑,还得看看小汤喜欢哪种。”
“我觉得玉珏不错,不过你们年轻人可能还是铂金对戒更合适,戴在手上,一目了然是已婚青年。”
“上次你还问我那个设计师做不做结婚礼服,我也问了……”
季巍听到这,终于是从尴尬中缓过来,开口阻止她越说越多:“好了好了,妈,您别说下去。”
“我心里都是有成算的。”
汤煦恩没说话,就是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他再迟钝也意识到这是在说季巍要跟他求婚。
汤煦恩挠挠头。
满打满算,他们谈恋爱也才一个星期,这就奔着结婚去了?
季阿姨不高兴了,她嘴巴厉害起来的时候跟连珠炮似的,语速极快,没好气地问:“你这个说话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你在嫌我烦吗?”
“我本来多清闲,我还懒得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呢。”
“是谁乐得找不着北来找我的?是谁?”
汤煦恩感同身受似的被骂得有点紧张,紧闭嘴巴,睁圆眼睛,眼珠子转了转。
他一直觉得季阿姨特别和蔼可亲,原来还有这么不饶人的一面,季巍的能言善辩是从他妈妈这里继承来的吧?
然后听见季巍憋声憋气地问:“是我,是我,行了吧?”
就这样让他妈妈说下去吗?
汤煦恩不清楚。
季巍干脆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他长臂一伸,卡在汤煦恩的腋下,把一脸懵圈的汤煦恩也跟着捞了上来,抱在自己的怀里,侧头爱怜地吻了一下汤煦恩的头顶。
汤煦恩:“?”
季巍深吸一口气,同母亲商量起来:“我本来是想再起码等个半年再跟他求婚的,毕竟,我们才在一起不久,总得让他适应适应吧。”
季阿姨算了一下,说:“再等半年你俩都三十了啊。”
汤煦恩也坐正了,上半身光溜溜的,他低头看了看,又是深深浅浅的吻痕,特别不像话。
汤煦恩想穿衣服,在床上翻找了一下,发现全掉到床尾的地毯上。
他想去捡,但是没穿衣服,他没办法从被窝里出来啊,季巍看着呢。
想了想,汤煦恩默默地把夏天的薄被都卷到了自己的身上,跟古希腊人穿衣一样把自己裹住,然后去捡衣服。
代价是把季巍完全暴露了出来。
季巍:“……”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双层窗帘的外层半开着,内层的纱帘紧闭,光被过滤一遍照射进来,汤煦恩一回头,第一次这样清清楚楚、毫无遮掩地看到季巍的身体。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他们一起长大,结伴游泳啊蒸桑拿啊都是常事。
都是男人嘛,零件相同。
但现在再看季巍,对汤煦恩来说观感却截然不同了——就算从男性的角度来看,季巍也有着一副健美有力、让人羡慕的身体。
然后再想起昨天晚上,这个身体都趴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事,又是怎样地把自己摆成各种各样的合他心意的姿势,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季巍则已冷静许多,对他弯起眼睛笑了笑,一边在跟妈妈继续说话:“……嗯,我知道,也不急了吧。”
汤煦恩只把自己的衣服捡了回来,然后回到床上,像毛毛虫一样地挪了挪位置。
柔软的床垫往下陷了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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