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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海里浮现过很多个场景,航林和人打了起来被抓起来了,他跟人坐下来谈要卖掉房子了,他被一群人打得头破血流。
。
。
任是哪一种,都是路瑶难以接受的,她太累了,就这样想着着睡着了。
天很快就亮了,方姐要走了,她还有工作还有孩子,路瑶也不能自私地让她留下,方姐甚至连饭都没吃就匆匆回去了。
航雪今天要上班,婆婆不放心,让航雪请了假在家陪着这一家老小。
无论昨夜路瑶经历过多么穿心欲裂的痛苦,今天该请的候还是要请的,她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问题耽误了工作。
她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能让领导同事不明不白地去揣度昨天那些人的来意。
七点钟,她鼓起勇气站在北面餐厅的窗户前,拨通了主任的电话:“主任,我想跟您请几天假。”
“怎么了路瑶,我看昨天那些人是来找你的吧,没事吧。”
主任的担心是必然的,毕竟路瑶是在工作时间出去的,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主任也要担责任的,当然主任更多的是关心路瑶。
“没事主任,就是我姥姥不太好。”
路瑶说着就哭了起来,泣不成声,她一方面有些自责,虽然姥姥身体不好,但不至于让她回家,另一方面,她是真的太委屈了,太想哭了,只能以这个借口去哭,去发泄。
“别哭了,别哭了路瑶,你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说,别一个人扛着。”
主任放下心来,其实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理由的,觉得还是有别的路瑶不便于说出口的事。
“没有,主任,我就是想回家看一眼,她想孩子了,怕以后再见不到了。”
路瑶伤心欲绝的哭声让主任无所适从。
“去吧去吧,多休两天,单位这边不用操心。”
终于结束了跟主任的对话,她可以安心躲在这个破旧的出租屋内了,但她还在担心办公室会不会有催债的电话打来,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眼前的事更要紧一些,她太需要时间来平静这受惊吓的心了。
她走出了餐厅,婆婆见她泪眼婆娑,劝她再去睡会,此时这个艰难前行的家婆媳矛盾也自动靠后站了。
婆婆问她想吃什么,她现在嘴里和心里都是苦的,什么也不想吃,回了一句:“妈,你们吃吧,随便给我留点什么都行,我去躺会。”
她哪里睡得着,她等了一夜航林的电话,连做梦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那些画面,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孩子也不能有一个有犯罪记录的爸爸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就这样躺着躺着,突然电话响了,是航林,她一直把电话握在手里,生怕错过,所以,电话响的第一声她就接起来了:“喂,你在哪?”
“媳妇儿,没事了,我走了,没事别担心,我答应他们了钱给他们分期凑,他们以后也不会找你了,吓着你了吧。”
航林永远都这样,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无论路瑶因为他受过多大的委屈,他都会以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哄得路瑶相信是他在极力保护自己。
“那他们就同意了?”
路瑶当然不相信。
“不同意也没办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放心吧,我处理好了。”
航林又是胸有成竹地样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孩子也吓着了,你妈也吓得不轻,你回来看看吧。”
路瑶想见他,更想看看他的脸上身上有没有伤,有没有打斗的痕迹。
“我还有事,这会要去忙了,你请几天候在家歇几天吧。”
航林在忙的事总是这么顺理成章地回绝路瑶,总之就是不能回家。
讲完电话路瑶走出卧室告诉婆婆,至少航林现在是安全的,不用担心,他有事出去了,晚上再回来。
这种日子真的是一眼望不到头,太难了,像是要修一条通往天堂的路,几乎不可能的事。
自此,路瑶和婆婆对每一次敲门、每一通电话都紧张得以为是昨日的事情要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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