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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冬卿小声:“知道啊,但是……”
岑砚再度睁开了眼,在他的凝视下,庄冬卿补全了后一句,“但你这样很容易风寒吧,身上又有伤,如果半夜发起热来,那也很不好办吧?”
“……”
岑砚闭目,“我谢谢你想这么周到。”
字一个一个地近乎是被挤出来的,庄冬卿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感觉岑砚心情不妙,他闭嘴了。
护卫却在等他们吩咐:“那我们现在是……?”
岑砚:“继续走,找到落脚处再说。”
“是。”
“是。”
岑砚愿意指挥,庄冬卿肯定是听他的,毕竟他也没有什么野外求生的经验。
就这样走出一段距离,又过了一片林子,众人决定歇息一阵,岑砚也被放了下来,靠坐在树下,庄冬卿伸手摸了摸他衣服,湿得透透的,叹了口气。
岑砚不理睬他,让护卫看看他腿被蛇咬过的地方。
纱布拆开,已经肿起了老高,但是,护卫声音有点激动:“发黑的地方没有扩散!”
庄冬卿在边上,伸手按了按他腿部皮肤,问:“有知觉吗?”
岑砚摇了摇头,却也不再说让他们丢下自己的话。
庄冬卿估摸着,应当就是自己预判的情况,是毒蛇,但被放了那么一片,蛇应当也是懵的,马蹄踩踏的那些,受了惊,自然分泌毒素咬马自卫,但咬岑砚的这条,恐怕还是晕的,没把他这个体型的当成猎物,只是应激给他来了口。
但哪怕没有毒,毒腺分泌的很多蛋白质也是致敏的,消肿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
岑砚看了看天,问庄冬卿:“天色如何?”
庄冬卿迟疑,“……很好?”
后知后觉,“你眼睛怎么了?”
“眼花。”
估计也是蛇的毒腺分泌液影响。
岑砚轻声:“如果能下场雨就好了。”
庄冬卿:“?”
见他太震惊,护卫给他解释道:“虽然处理过了现场,但还是会留下很多痕迹,他们要是细细查看,会发觉的,下雨能洗刷掉很多痕迹。”
比如脚印、血迹,还有将踩踏过的草地河岸改头换面。
庄冬卿懂了。
又看了看天,小声嘟囔:“那还是先不要吧,本来就这样了,再淋一场雨,八成得发烧了。”
岑砚:“……”
岑砚:“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庄冬卿缩了缩脖子,声音越发轻,“我这不是盼着不下雨吗?”
岑砚不说话了。
不想。
歇了阵,各自都喝过水,继续上路。
约莫一个时辰,看见了村落,他们一行留在村外,护卫去了一人查看。
“叫渝水村,约莫三十来户人家,看门口工具,多是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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