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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顾长思的语气里有些刚睡醒时的迷糊,“刚睡醒,脑袋不大灵光,忘记了。”
然后霍尘就看见定北王从一旁的架子上捞了件黑金大氅下来,往身上一披,就算是完事儿了。
一面还吩咐:“于别的那套月白色衣服,那天晚上在如意楼沾了血,洗好晾干再送回去。”
祈安对他的穿衣风格见怪不怪:“放心吧,王爷,已经洗好了,估摸今天就能晾干送回温大人那里了。”
“好,那走吧。”
顾长思瞟了一眼依旧很诧异的霍尘,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
霍尘一想起那厚厚大氅下单薄的衣服就牙根疼,“走吧,王爷请。”
一路过去,才知道祈安说得没错,顾长思对他们平日里一定是极好,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从,凡是见到顾长思的都会请安,而且这请安不似寻常公侯之家那种礼教森严的躬身弯腰行礼,大多数是瞧着顾长思来了,回头冲他一笑,附一句“请王爷安”
,连带着萧条的花园都明媚了起来。
顾长思一一回了,才道:“定北王府里面的仆从都是北境十二城的人,家里贫苦,生存艰难,来我这总有口热乎饭吃。
我倒也无所谓那些繁文缛节,府里么,和和气气一团便好。”
霍尘目光收回来:“王爷未单独开府时的家丁仆从呢?一般不都是会带些老人过来吗?”
淮安王夫妇早逝,又不是整个府邸都没了人,按照惯例,淮安王府的下人都会跟着顾长思走。
可顾长思眼睫一眨,只道:“没有老人,除了祈安以外,没有旁人了。”
从卧房到膳厅这几步路,因为这句话而骤然沉闷了起来,霍尘自觉需要哪天去寻梁执生或者祈安再补补课,但定北王本人仿佛没怎么在意,领着他进了膳厅,还指着自己左边第一个椅子让他坐。
顾长思指着满桌饭菜:“吃吧,吃完饭稍作休息,还有事等着你。”
霍尘早就饿了,闻言艰难地把目光从饭菜上撕下来:“什么事?”
“你的功夫。”
顾长思端起汤羹,神秘莫测地冲他一笑,“霍捕快到底有几斤几两,就敢放言要护我安危、做我护卫,这不得让本王好好品鉴品鉴?霍捕快,吃多些,有多少本事都拿出来看看,本王拭目以待。”
枪法
霍尘瞬间就不饿了。
他拎着筷子无所适从,面色凝固,顾长思好笑地瞟了他一眼,本来就不错的心情愈发晴朗,手里的甜羹都比平日多出三分甜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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