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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仍然处于失明状态,但也能想象出小雄虫安静白皙的侧脸,和纤长睫羽颤动的样子。
温柔轻快的声调带着莫名的怅惘,编织出了一个堪称惊世骇俗,却美妙无比的梦。
如果雄虫喜欢的……
西泽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凝滞片刻后深深吸了口气。
真是疯了。
但突然的吸气动作扯动颈环,窒息感如影随形,让雌虫眼睫一颤。
好似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不管是烦躁还是其他情绪都被冻结成冰。
沉默了一会,他将光脑放在茶几上,起身“唰”
地拉开阳台的帘子,朦胧月色倾泻而入。
细小的冰雪随着风拍打在玻璃上,散发出丝丝寒意。
而惯常会听到的,来自主卧的清浅呼吸声今晚不在,更显得这世界一片静寂。
“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白朗曾试探着问过他,神情是隐忍的愤恨,“还有这个颈环!
第一军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必须尽快找机会绞断它!”
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西泽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反光处映照着一线金色的眸光,凌厉眉眼染上冷意和郁气,有一瞬间神情近乎悲凉。
他的回答是——“秘密联系暗线,尽快安排。”
他曾在无边硝烟中茕茕独行多年,早已生出钢铁的羽翼,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初心。
毒打和凌虐不曾让他屈服于枷锁,温柔和爱意也不能让他自缚于囚笼。
对于自由的向往,应是每一个拥有思考和情感的智慧生物,最本源最真挚的渴望。
雄虫是天赋卓绝的造梦师,但大抵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所有物想要洗去专属标记、挣脱束缚的愿望的。
这场美梦,也许该醒了。
西泽平静地想,但心底莫名一片荒凉,潮汐般柔和的悲伤逐渐淹没头顶,胸腔深处传来陌生又熟悉的疼痛。
精神图景中的风雪呼啸得更为凄厉,恍惚觉得它本不该是这般模样,但万里冰封又确实是常态。
而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一直到远方黎明亮起,他才迟钝地想起,那里也曾有过春天的眷顾和垂怜。
……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没有丝毫改变,雄虫愈发行踪诡秘,甚至连寥寥几次回家的次数都没有了。
砰。
耶尔反手关上门,神情有些疲惫地脱下外套,和手套一起随手仍在了沙发上。
他抬眼看了下厨房,却没见到雌虫的身影,而且看厨房里的调料摆放,今天似乎还没有开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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