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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晋王,见他眉目微微松开,继续道:“听闻秦老将军炼丹能解除百毒,只是那个大补丸却起了怪了,怎么就吃的吐血晕倒?”
玉瑶说的这个传闻却有其事,秦玄策的父亲力挽三千,曾被称为大隋的飞将军,只是后来迷恋上了修仙问道的,整日炼丹烧火的,秦玄策的母亲又素来体弱多病,秦老将军费了三年的功夫练了一颗十全大补丸,想要给秦夫人补补身子,不想竟直接补得秦夫人吐血晕倒……玉瑶一边儿说着这些七零八绕的,一边偷偷看着晋王的神色,只见他长眉微蹙,狭长的双目微微眯着,睫毛纤长,挺秀的鼻梁下一张薄唇紧紧抿着,明显他是不喜欢听这些没有什么精华的话的。
“阿令,你试图瞒本王什么?”
他侧身冷冷看着玉瑶,指尖微凉捏住了她的下颌。
玉瑶被迫迎上他那双清冷又略带浅色的眸子,心里慌得不行,她向来是嘴里没个准儿的,上辈子也不是没在他跟前说谎,可是这次,这般被他逼迫地看着,她忽然就心里哆嗦,额上直冒冷汗。
等再张口要解释,就见着晋王那张清俊又冷若冰霜的脸更贴近了些,玉瑶连忙抬手抓住他的腕子,“妾不瞒王爷,妾的意思是……秦玄策自幼失母,秦老将军疏于管教,虽说洒脱桀骜,可毕竟在外流离太久,心思难定,不可全抛一片玉壶心。”
这么久以来他对秦玄策的确是当成自己人的,毕竟当年在庆阳府一战上,秦玄策为他挡了一箭。
“玄策是自己人,阿令不必担心。”
晋王面容清冷,语气不容辩驳置疑。
他其实就是这么个清冷又不苟言笑的性情,说的也是他最内心深处的想法,但是玉瑶却听着极为不悦耳,甚至有些恼了。
也不顾念他的脸色,径直哼了一声,转身朝着东侧的矮丛,一步步的走着。
女孩子本就心眼儿小,她原本就是一片好意,初初被他逼迫的盯着看,回答了又被他反驳冷待,她素来是在太师府娇惯着的,上辈子也从未受过他这等脸色,如今乍一听,小女子的骄纵性情也就上来了。
她只顾着往前走,步速又极快,晋王怕她摔了,便皱眉横斜挡在她身前,一双浅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阿令!”
“阿令……阿令,我散散步,消消食儿还不行?!”
玉瑶拧眉,声音清脆却没什么好气儿。
看着她横眉冷对,言语又上了恼,晋王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谁也没开口。
她在前面快速的走,他便不急不慢地在后面随着,只是她脚下的石子却是被他早早踢开的。
玉瑶心气儿没消,转身对身后的晋王道:“你也不用跟着我,左右我摔死了才好,摔死了你就都是自己人了,也没人说你,耳根子更清净。”
“……”
晋王见她似乎是真的恼了,脸儿红彤彤的,也便没说什么,只是径直走上去,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腕子,玉瑶分明在气头上不愿意被他碰的,索性用力一甩,却见他手下微微用力将她一下打横抱起,眉眼里带着无奈,“这段路多砂石,待过了这段路,再散步也不迟。”
这般说着,见怀里的小人儿渐渐安分下来,一双杏目微微带着光泽,不由脸上的清冷和严苛也就化作了款款温柔。
玉瑶被他紧紧抱着,手指微凉的指温紧扣她的纤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萦绕不散,她想着想着,忽然就委屈的哭了。
她深吸一口气,哭的梨花带雨的,“当初,皇上赐婚时说你品性高洁,纤尘不染,我当初就该拒婚的,我说什么都是错的,你也从来不疼我……嫁就该嫁有七情六欲的……”
玉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也是动了心火了,一下就上了吐的劲儿,脸色发红,眼睛也肿着,呼吸也混乱急促。
晋王天生清冷,从来不会搭理人,更别说惹哭了谁,更何况世间女子恨不得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跟前,又怎会哭的快吐了……他听到她嘴里喃喃地话,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嫌弃他方才严苛威冷的语气,他不善解释,径直将她放下来,玉瑶一怔,还以为他要走,不想下一刻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本王不该对你那般语气,本王日后再不如此。”
不远处的草丛里,一盏暗淡的小灯笼微微闪烁着,挑着灯笼的苏公公见到两人如此,不由屏气凝神,他如今倒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两位主儿的关系了,总归奇怪的很,一个益发骄纵不着调,一个极为容忍到极致。
到底是夫妻间的情趣还是旁的,他暂时猜不出来。
其实,从方才起,晋王就看透了他和玉瑶之间的关系,虽说两人之间比先前初初大婚时关系和缓了不少,可是若说她真对他心仪,那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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