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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婉侧妃身边最得宠的丫鬟——黄莺儿。
也就是玉瑶犯着眼疾时,千万分阻挠紫檀的那个蠢东西。
玉瑶想到了上辈子,跟前这个黄莺儿对宜和苑的人各种冷眼排挤,如今又这般摇尾乞怜地背叛起原主子来,想到这儿,玉瑶不由面露冷嘲。
不过黄莺儿如今已经顾不上叛主求荣这些了,告发了婉侧妃后“扑通”
一声匍匐在地上,愚蠢无知地朝着玉瑶哭的梨花带雨,道:“王妃请让奴婢来宜和苑伺候,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绝对不会懈怠!”
玉瑶含笑,没有应声的意思,半晌只是微微侧头朝着一旁的苏公公道:“劳烦公公往朱家走一趟,该有的都一一查问好了。”
苏公公听到这话,顿时呼吸浅匀起来,应了一声儿便急匆匆朝着府外去了。
孙嘉容贪墨玉如意和放高利的事儿诸多疑点,若是草草的只让黄莺儿出来指认,怕是会被孙嘉容倒打一耙,彻底的将黄莺儿当成一颗废棋来置之死地而后生。
对付孙嘉容这等心思深的,只能用证据,铁板钉死。
想到孙嘉容的事儿,玉瑶顿了片刻,随后侧身望向窗外那株凌寒独自开的一株梅花,说起先前的她认知里的孙嘉容,的确是对的起“婉”
字这个称号。
一身淡绿色的抹胸,外罩一件碧绿色的纱衣,白色的曳地长裙,显得纤腰一束,尤其出色的是那双晶光灿烂的大眼,的确是流波转盼,秀丽之极。
玉瑶想着婉侧妃上辈子的模样,正眯着眼看梅花,却见孙嘉容面容带笑地将院子外一株洁白如雪的梅花折下来,红唇嗫嚅一下,“姐姐,梅花配美人,姐姐最适合带这白梅。”
玉瑶侧身并没有接下她刻意折下的白梅,只是眯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孙嘉容这张脸儿,胭脂粉厚薄得宜,一双高高的吊梢眉描的很勾,一双眸子也上了些胭脂,看上去再也不是刚进府时的谨小慎微,而是隐隐带了一股子生意人和后宅妇人勾心斗角的狠毒和阴险。
“王妃,这是这个季度的田宅铺子的账簿”
紫檀捧着账簿自然地递给玉瑶,身后的小丫鬟也捧着其他的府宅的物事进门。
玉瑶随意地翻看账簿,但是却隐隐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眸光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她蹙眉抬头,却见孙嘉容安顺地拨着茶水。
玉瑶重新翻看账簿,孙嘉容却将茶杯盖儿合上,重新扫向玉瑶,见玉瑶看的认真,不由极不顺眼地撇嘴,心道:这会子她是起了主持后宅的念头,可是账目这些汇总方法却依旧对她设计的方法照用不误。
随后眼光瞄向周边围着玉瑶的那些丫鬟婆子,心中顿时有些不太高兴,先前这些人都是哄着她孙嘉容的,可是这一刻却全然变了味儿,想到这儿,心里不由一股愠怒,索性故意走向玉瑶的账簿旁。
暗中观察。
“这账目都是些粗略的,有些佃户是三家合成一家的,用了一个名字,先前是为了统计方便的,王妃姐姐若是看不懂,可以问我,我倒是记得清楚的。”
孙嘉容顿了顿又道,“账簿这事儿要慢慢来,不能急急草率的处理了去,说起来账目可是门大学问,颇为费功夫的。”
很明显,她在讥讽玉瑶在管账上经验不足。
一个婆子听了便从人前走上来,专门奉上一个更为详细的账簿,朝着玉瑶道:“王妃,账目不能只为了方便统计,每一笔花销和收入都是记录清楚的,只有记录的清清楚楚的才是搞清楚搞好了账目这门学问,只是摆弄账目,做些不光不明的,是最下乘的。”
这个婆子叫金贤,府里都叫她金婆子,先前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太后知道玉瑶不大理后宅的事儿,便私下指了她过来。
金婆子这话一出,众人不由朝着孙嘉容看去,只见孙嘉容如丧考妣,但又不好跟金婆子面对面的硬刚,便微微笑道:“金嬷嬷说的是。”
说完又故作为难地看了玉瑶一眼,高挑的眉头紧紧皱起,流波转盼的眼睛里泛上些刁难,道:“王妃姐姐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我们这些做侧妃侍妾的都是知道的,也不敢小觑了姐姐的,只是账目这事儿还是要懂得人来做,要不王府的收支都是个大的问题,总不能王爷问起来,姐姐一问三不知吧。”
“这是自然,婉妹妹做账的功力,我是知道的。”
玉瑶笑了笑,自然从她阴阳怪气的声音里听出了她故意刁难嘲讽的意思。
“王妃,王爷刚送来的书信,说是已经将孙伯安妥善安置来。”
一个送信的丫鬟叹了口气,一转头看到婉侧妃也在,不由紧紧咬住了下唇。
婉侧妃孙嘉容一惊,此刻她是顾不得要收拾跟前这个小丫鬟的,听到自己父亲的事儿顿时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玉瑶的跟前,看到晋王对玉瑶写的:“已妥,且安”
四字,顿时就傻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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