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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幼时父母早逝,被人牙子从临京卖到定州的堂子里。
堂子里的妈妈手段狠辣,对这些小女孩动辄打骂,白芷趁看守不备逃了出来,流落街头时被迎客楼的老账房带回了家。
他不忍看着一个女娃子小小年纪就被卖到堂子里学习接客,于是就收养了她,教她读书识字。
后来老账房缠绵病榻,觉得冯松为人还算敦厚老实,便将白芷托付给他照料。
没想到这冯松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早就瞧上了白芷,先前顾忌着老账房一直没动手。
随着小姑娘渐渐长大,这几分姿色越发掩饰不住,于是心痒难耐的冯松就开始动手动脚。
若是白芷不从,便是一顿打骂,还会威胁着断了老账房救命的药。
就算有仆从经过,要么当作你情我愿,要么不愿意为了一个小女娃得罪掌柜的,自讨苦吃。
不过这么嚷了两句,她的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所有受过的冤屈一时都涌上心来,一口气堵住了咽喉,抽噎得一个字也听不出。
遮羞布被当众扯掉,冯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瞪圆了那双绿豆小眼。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只会在自己身下哭的小娘们竟然有胆子抽自己一巴掌。
“你个臭娘们!
老子碰你那是看得起你!
你——”
他腾地站起身来,捏紧拳头朝白芷扑了过去,
话的后半截突然软了下去,因为一柄长剑突然从众人的身后破空而出,直直地从冯松的裆下穿了过去,没入身后的木柜,吓得他哪里还顾得上怒骂,屁滚尿流地瘫在地上。
“大半夜的闹得鸡犬不宁,这是在干什么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冯松顿时僵在原地,完了,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晏绾闻声侧头,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拢着一件黑色的貂裘,身姿卓越地立于雪地中。
这黑貂裘乃西伯州贡品,遇风更暖,著雪即消,入水不濡。
古书曾言,“明月之珠,和氏之璧,黑貂之裘,黄金百镒。”
可谓是价值连城,只是若穿戴之人的气场撑不起来,便会显得有几分滑稽可笑。
可眼前的男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困扰,名贵的黑貂和他通身的气派倒是相得益彰,光是站在那,就不由得让人觉得压力倍增。
温淮序的目光在少女身上滚了一圈,见其脸色苍白,一双眸子湿漉漉昏沉沉的,眉头一皱,却没有开口。
十六收了挡雪的伞,快步上前将湛卢剑拔了出来,经过冯松的时候,清晰地看见他抖了三抖,牙齿也在打战。
晏绾的目光在十六身上一凝,旋即转向长身玉立,垂眸注视她的男人,“上次锦院救了我的人就是温公子吧?前两日我去锦院,公子不在......”
温淮序眼里漾起一丝笑意,颔首道:“只是恰巧碰见,总不能见死不救,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十六站回男子身后,不屑地冷哼一声,“主子,这畜生如何处置?”
温淮序这才看向冯松,目光落在对方那张猪头脸上,微眯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冯松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到迎客楼来,他暗地里打听过,这男人大有来头,身边伺候的人各个敬他如神明,压根不是一个富商如此简单。
他哪里还敢再放肆,哆嗦着跪伏在地,磕头如捣蒜,“公子饶命……小人、小人知错……知错……”
“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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