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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是被夏日最后一场骤雨打落的鸟。
它正张开明黄的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鸣叫。
羽毛耷拉着,胸膛被荆棘贯穿,鲜血滴落一地。
“这也是你画的?”
温梦提问时几乎要屏住呼吸。
生怕一口气喘大了,这条无辜的生命就会立刻死去了。
“嗯。”
“它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撞到木刺上面去了。”
廖维鸣语气放得轻,说完侧脸看她,“画的还行么?”
美是人类共通的感受。
即便温梦不懂艺术,也不影响她从这副画中看出正在凋零的美。
濒临窒息的绝望,痛苦但无用的挣扎——所有这些情绪几乎要挣破纸面,直冲到她身上来。
每一笔都是如此敏感而细腻,完全不像是廖维鸣能画得出来的。
至少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廖维鸣。
“你画的太好了。”
温梦喃喃自语,这朴实的六个字就是她的全部回答。
紧接着巨大的疑惑开始膨胀:“可为什么要画这个?”
光是这些血淋淋的颜色,就足够让人不安了,更别提意味深长的选题。
她看向廖维鸣,期待一个来自朋友的解释。
廖维鸣避开对视,若无其事的笑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纯粹展示一下本人深厚的艺术造诣。”
像是怕温梦不相信似的,他又补上一句:“我也是第一次调出这样的洋红色,怎么样,冲击性够吧,是不是跟梵高老爷子有一拼?”
哗啦。
紧绷的气氛瞬间就地散架,就连原本那点子要凋零的美感也没有了。
廖大师好像得了不装b就会死的病,自吹自擂到让人无话可说,唯有抱拳喊出一句“服气”
。
“是,您说得真对。”
温梦顺着他的话头往下顺。
适度吹捧总得有,谁叫人家是寿星呢。
看来艺术和生活是两回事,廖维鸣分的清楚,是她想得太多。
警报解除,暖风从中央空调里吹出来,徐徐落在鼻尖。
柔软又蓬松,叫人心里也暖烘烘的。
廖维鸣用手抻了抻卫衣领口:“这间屋好热,我都有点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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