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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第2页）

檀珠在她裙上静静地躺着，每颗珠子都像一只眼珠，深沉地注视着她们。

群青自打做了细作，下雨天路过泥头菩萨，都要找块布给菩萨遮一遮，再拜两下，生怕折损了自己的气运。

她盯着它片刻，还是将那彩球取下来，放在了一边，睫毛颤了颤，对若蝉道:

“这是开过光的法器，最好不要糊弄。

你教我，我一定亲手做，以表对弄断法器的歉

天气睬好，郑知意读书累了，突奇想想荡秋干。

可清宣闻没有秋干，群青心想这有何难，让宫人们都出来帮忙。

两个劈木头，两个捆扎绳索，在南苑搭好一架秋十。

秋干扎好，木板晃来晃去，郑知意欢喜地摸了摸，忽然道:“青娘子先荡一下吧1“

话音未落，竟是一呼百应，阿姜她们笑闸着压着群青，非得让她第一个坐上去。

群青红了耳根，只得抚了抚裙摆，坐在秋干上，两手抓住绳索，郑知意在身后一推，风穿过群青的丝和裙摆，湛蓝的天幕上堆置了云朵，一下子近了，又远了。

阿姜急道:“良娣力气小点，别把青姐那么聪明的脑子捧坏了“

群青听着她们的哄笑，倒是像回到闺中一般，不知怎的，便也跟着笑了。

荡了两下，她轻巧地跳下来，让郑知意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玩耍。

群青环顾四周，破天荒地，揽月没有紧跟着郑知意。

她只站在殿门处，远远地看，神色好像有几分落寞。

看见群青，揽月很快转身，回瘦殿去了。

“你怎么了7“群青跟了进去，揽月拿着块布帛，凌乱地擦拭着郑知意的妆台口中强笑道，“没怎么呀。

“

群青倚在如台旁，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和良娣吵架了，还是挨太子骂了7“

不说还好，揽月把布帛一扔，坐在了地上，眼圈红了:“我觉得我可能当不好这个奉衣宫女了“

「为何这么说?7“群青问。

“阿姜咋呼，现在也稳重了;阿孟也能拿事，就连若蝉也有刺绣的功夫…只有我

，还在原地打转呢。

“揽月看着前方的空气道，“良娣现在长大了，话本也不看。

我这个奉衣宫女，不能像你一样扶持她，就连奉灯都笨手笨脚的，让太子殿下责骂。

“

话未说完，积攒的惶恐倾泻而出，揽月拿袖子遮住脸，吊咽起来。

“谁说你没用了7“群青最怕人哭，坐在她身边，抓住了她的袖子，“你很有用啊。

想来李珀是有意刁难，换掉搅月，好让她避开病，但搅月不知其中内情。

“我有什么用?“揽月鸣咽道，“我整天无所事事，就会喷瓜子，四处与人闲聊…

“谁说闲聊没用了?“群青加重了语气，她想了想，说，“那日太子赶我出宫，你可是能半夜将女官叫起来给我找宫籍;奉迎佛骨、燕王就蕃、太子和使臣争执，这些事情，都是你第一个知道的，旁人没有这个本事。

“

揽月的鸣咽停住，一双泪眼呆呆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