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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才,你也对我动手了。
被逼着动手,也是动手。”
群青的声音凛冽。
若蝉的头埋得很低,低低地哽咽着。
“我可以帮软弱的人,但从来不帮不知恩的人。”
群青把金线抽出来,看她一眼,“我帮你过了这关,你如何回报我?日后洒扫,我要你帮我承担一半。”
若蝉连忙点头。
“我还要你永远不背叛我,就算是被逼着也不行。”
若蝉一怔,因为难为情,脸色涨得通红。
她点头时,拿袖不住地擦着眼泪。
她愧疚,也惊慌,不知群青能如何帮她,都烧成那样了!
“第三件事。”
金线绷在群青的两指之间。
她的手指细长,拇指的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抵在在那根金线上,轻轻一抖。
若蝉只疑心自己看花了眼,那根细细的金线自中间一分为二,赫然变成更细的两根。
群青将其中一根抽出,又是一抖,如戏法一般再次一分为二,手指间的两根丝线,已是细如蚕丝。
金线的制法,是将金箔拉成极细的金丝,与数根丝线编缠在一起,做成金线。
群青此举,正是将此线拆回原状。
她拿针将金丝挑出去,理好拆出来的九根丝线。
剪掉烧焦的部分,娴熟地穿针引线。
若蝉屏住呼吸瞧了一会儿,惊异地看向群青,像是看世外之人。
群青的乌发披在肩上,侧脸冷凝,刚下针时,手感还有些陌生,很快,便找回了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她手下模仿着丝罗原本的纹理,密密地补上缺口。
若蝉望着袖衫,看直了眼睛,见那缺口逐渐复原,变成孔雀翎上一缕灵动的绒毛,几不敢喘气。
“第三件事。”
群青将袖衫递给若蝉,“日后为我消灾祈福。”
“什、什么?”
若蝉愣住。
“你不是女冠吗,应该会作法吧?”
群青将那刺绣羊头香囊放在枕上。
若蝉早已忘记问她如何看出自己的身份,见她神色认真,不似玩笑,连忙行礼:“娘子信鬼神?那、那是再好不过,此物、此物是娘子的护身符,我会用尽毕生所学,日夜发愿,给娘子消灾祈福!”
群青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躺下。
身为一个朝不保夕的细作,求神拜佛也是她保命的方式。
这香囊说是护身符,也不算错。
香囊是阿娘所赠,里面装的腰带扣和两根剑穗,则是她阿爷和时玉鸣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遗物。
阿孟和阿姜竖着耳朵,安静地听了全程。
听到此处,阿姜再忍不了煎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从枕下摸出一锭金:“青姐,我喊你一声姐,你是有本事的,想来早晚也会知道:我和阿孟不是硬要为难你,乃是鸾仪阁的宝姝,背地里给我们银钱,托我们好好教训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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