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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样来推断邝仔会在园区拼了命去救聂钊就合情合理了。
他们是被同一拨人绑的,一同自救并杀回香江复仇,找的也是同一拨人。
待邝仔帮她包扎好伤口,陈柔就从重症室出来了。
走到聂钊的病房门口她止了步,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判断:韩玉珠的死肯定有问题,聂钊应该也早就有疑心,但他是幼子,唯一可以依靠的大哥十五年前就去世了,而他长期待在欧洲,在香江既没势力也没人手,想查也查不了什么,直到六个月前,凭借香江机场的改建而回归,他才有机会调查他母亲的死,但当然了,哪怕陈年旧案,涉及一个身家百亿的女人,随之而来的就是血腥和杀戮。
想到这儿陈柔不免有些担心,怕聂钊搞不定目前的局面。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应该不会。
毕竟上辈子聂钊苟延残喘杀回香江时聂荣已经死了,聂氏的董事局主席也更换成聂耀了,在那种情况下他最终夺回了话事权,梅潞也疯了,住进精神病院了,就可见他是有后手的,那么陈柔也就没什么可忧虑的,甩开膀子干就是了。
她正想推门,管家明叔从病房里出来,愁眉紧锁:“唉!”
看到陈柔又眼前一亮:“三太,三爷不肯用镇痛药,您去劝劝他吧。”
开颅手术后病人得输几天镇痛药,不然脑壳就会像要炸了一样痛,聂钊目前昏睡的症状还来自于手术后未代谢完的麻药,但之后他就不肯继续用麻药了。
那样他会很痛的,头骨的骨痛,那种疼痛一般人忍不了。
不过聂钊应该能忍。
他对韩玉珠之死的疑心肯定不是最近才起的,他至少忍了二十年。
二十年的杀母之仇他都能忍,更何况一点皮肉之痛。
俩人正聊着,宋援朝突然一声轻咳,明叔应声一看,呼吸顿滞。
来的是梅宝山,孤身一人,朝着众人点点头,有保镖开门,他进了聂荣的房间。
……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所有人当中明叔最尴尬,不过他确实没想到曾经并肩共战的同事,在平常跟他一样严谨,忠诚的梅宝山会杀他最疼爱的小主人。
道理他都懂,梅宝山的动机他也能一眼看穿。
甚至于当他回过头看曾经,雪爪鸿泥,他能恍然大悟一些当时看不穿的人和事,回忆往昔,想到去世时瘦成一把骨头,死后闭不上眼的韩玉珠和被撞成肉泥,由他和聂荣俩亲手一点点的,从铁皮中剥离出来的聂臻,明叔默默吞掉了眼泪。
此刻梅宝山和聂荣在私下交涉,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明叔收回神,递给陈柔一张小卡片,并说:“安秘书发现您的体检单上有人工麝香过敏的状况,他今早送阿峪少爷上学时顺带查了一下,给了我一份名单,包括咱们厨房和安保部近来有购买过人工麝香的人员名单,您看看?”
陈柔有人工麝香过敏的问题,那是一个特别小众的过敏源,但是就有那么一杯加了料的饮料经由聂涵,差点就被送到她嘴巴里。
之后她没有声张,只于侧面敲打了安秘书一句,就是想试试其人的能力和忠诚度。
而如今站在楼道里的所有保镖,谁忠谁奸她心里有数,再接过安秘书的调查名单一看,见它跟自己心里那份名单对得上,就可以确定安秘书可不可用了。
答案是肯定的,安秘书可用。
由此,陈柔于聂荣也油然而生了几分佩服,不是敬佩,只是单纯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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