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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毒入肺腑,也不差这么一两碗,先糊弄过去再说。
况寒臣心底十万火急,怕自己撑不下去了。
他让荆陌给楚若婷传音,希望她快些回无念宫,结果荆陌却道:“楚楚没有给我传音符。
她说,在外奔波,男人会影响她办事的效率。”
况寒臣一阵无语。
他来到玄霜宫,荆陌老远瞧见了,隔跳起来挥手,笑容灿烂,“宋据!”
况寒臣虚弱地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荆陌,不懂荆陌怎么就如此乐观开朗,好像世上的风风雨雨全都与他无关。
况寒臣问:“圣女回来没有?”
话语出口,嗓音粗粝如同破锣。
荆陌惊愕地瞪大眼:“宋据,你嗓子怎么了?”
况寒臣自己都惊了一下。
他想到毒姥给他喝的毒药,敛着睫羽,无所谓道:“受了点儿小伤。”
这段日子,宋据总来问楚楚下落,荆陌耳朵都听起死茧了。
他垂头丧气,“还没回来,估计要等我找够一百只海螺吧。”
一百只。
那就是叁个月。
况寒臣无比失望。
身体的剧痛,毒药的累积,他应该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封信,抖着手递给荆陌,哑声道:“荆陌,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圣女。”
信上连火漆都没有,况寒臣不担心荆陌会偷看。
荆陌将信接过,慌张地看向他,疑惑道:“宋据,你为什么会死?”
况寒臣扯了扯嘴角,无声轻笑,“天人亦有五衰,我会死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顿了顿,“凝体丸还有吗?”
“……没有了,都给你了。”
“圣女回来,你记得向她讨要。
她会问你为什么要凝体丸,你如实告知她。”
“哦。”
荆陌将信塞回自己腰间。
他好奇宋据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
况寒臣浑身又开始发疼,他怕被荆陌看出什么,匆匆离开玄霜宫。
行至半道,毒性靠凝体丸都压不住了。
况寒臣双膝一软,单手撑着宫墙,一通狂吐。
吐出来的不知是胆汁还是淤血,又苦又涩。
阴冷孤寂的道路上,回荡他不停干呕的声音。
毒姥虽然手下留情,但药性太猛。
他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况寒臣跪倒在地,右手紧紧揪住了存放符箓的香囊。
缓了好一会儿,他抬袖擦擦嘴角,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正在此时,身后蓦地响起一道诧异的声音:“宋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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