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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蓬抿着唇,低头憋笑,可最终还是没憋住,咯咯低笑出声。
南溪撇嘴,朝天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南溪,你信不信,你刚才说的这话,我要是回去说给阿龙听,他能高兴到开着直升机把缅北的地犁一遍?”
女人被他这比喻逗地嗤笑,“占蓬,你好歹也是孩子的爹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
“老子怎么不着调了?仗能打,钱能赚,老婆能疼,奶能喂,咱们好着呢。”
男人傲娇抬了抬脖子,随后脸上的痞肆收了收,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折磨自己也折磨阿龙?”
他叹了口气,再次开口,
“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拿突出事了,白守业下了套,拿闵菊和两个孩子当诱饵,钓拿突上钩,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人是废了,大儿子被人活活摔死,小女儿要不是被山崖下的树枝挂住,也没了。”
占蓬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妈的,天杀的白守业。
阿龙回去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带着彪子到处找线索杀人,凡是能查到跟那场仗有关的,几乎都被他找了出来,不管对方身份背景,一律拉到小拿坟头前枪毙。
他还没见过小拿,只是在视频里面听那孩子叫过叔叔,他还说回去了要让小拿给他磕头叫他干爸,没想到回去见到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坟包。”
占蓬说着,狠狠抹了把眼泪,
“其实我特别理解阿龙,我也恨,可是我有老婆孩子,我得先保证他们的安全,所以我不敢这么干,可是猛哥说,他再这么杀下去,会把自己杀进地狱,他应该是保护缅北的战士,不应该是个只知道杀人的机器。”
南溪静静听着占蓬的话,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她在和平国度长大,身边的人大都过的没有多少大起大落,没办法想象像拿突那样,为了守护一方平安,连自己的命,自己儿子的命都搭进去的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
巴律曾经问过她,信仰是什么?
她很平静的说,“祖国就是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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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巴律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可是现在的南溪想想,自己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可是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却是自己妻儿的性命和信仰之间的艰难抉择。
“他心里不好受,迷茫又愧疚,你们是好兄弟,你多开导开导他。”
南溪揪着裙摆,低头哽咽说了一句。
“开导?怎么开导?他都魔怔了,猛哥说,不把这条恶龙放出来,缅北就得乱,可真把他放出来了,没有枷锁锁着,怕他走火入魔。
没人比我更清楚,能锁住他的那道枷锁,在华国,在云城。
南溪,我代表同盟军的兄弟们,代表猛哥,代表拿突,代表死去的小拿,过来求你,可以吗?救救阿龙吧,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出事的。”
南溪的手抖的更厉害了,嘴皮都在打颤,“你太高看我了,占蓬,我只是一个抛弃了他的坏女人,他早就不要我了,我也没奢望他能原谅我,与其过来找我,不如给他找个心理医生来的实际。”
“你们华国的女人都这么现实吗?嗯?求他救你的时候能屈能伸,装乖巧听话,现在他需要你了,你就这么看着他疯下去?南溪,阿龙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占蓬火气直冲天灵盖,气的咬牙切齿。
南溪抿唇,流泪听着他骂自己,骂完了,默默的转身,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钥匙递给占蓬,
“你去我的咖啡店,里面养着几只猫,其中有只纯白色的波斯猫幼崽,叫南南,你把它带去给巴律。”
占蓬挠了挠头发,“一只猫就能让阿龙止了杀心?”
“别说是我给的,他要是养死了,我跟你俩没完。”
她说完,将外套递给占蓬,提着裙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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