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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在山南西道的利州。
见到金龙的也不是利州的官员了,而是几个在州中官学读书的学子,和一个为他们引路的樵夫。
那学子之中还有一位长于诗赋的,在亲眼见到了这样的一幕后诗兴大作,直接写了一首赞颂天子有德,故而有神龙吉兆的诗文。
利州刺史大喜过望,连忙将见龙的消息和那篇诗文一并送往洛阳。
倒是同行的人中有一个倒霉蛋,说是属相与龙相冲,在见到了那景象之后直接就病倒了。
当然,按照当地的医官说,病得并不重,至多就是遭到了惊吓而已。
这惊悸之病当然也被利州的府官给写在了信中,用来佐证,那神龙出现的景象,绝对不是他让那些学子瞎编乱造出来的。
在梁州做客的许圉师在听唐璿说起这趣闻的时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他转头问道:“你不想顺势提出在梁州也见到了龙吗?”
唐璿摇了摇头,“相邻的利州有这样的福泽,那是他们的幸运。
我不仅不能在并未见到此事的情况下盲目跟风,博取陛下的好感,更应当将庶人李忠留在此地的旧部给全部安顿妥当,将这梁州给治理好。”
许圉师赞许,“不错,对你来说,这出升迁已经很快了,所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脚踏实地。”
暂居梁州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内,他跟唐璿的往来不少,也就越发欣赏对方的本事。
想着等到回返洛阳后,他还该当在陛下的面前为其美言两句,不能因为他举报了废太子,就觉得对方是个善于把握时机的阴谋家。
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是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
果然,就在两天之后,走水路将李忠送去黔州的使者回来报信,他们已经安全地将李忠给送入了李承乾的旧宅。
他之后会不会因为地位大
()跌、不复自由而寻死觅活,不在许圉师需要管的范畴内。
他只知道,自己这出宣旨的任务,已经彻底完成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在此地多叨扰了。
他都在这里过了个年呢!
唐璿似乎还想留他在这里住两日,以便多请教些问题,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也只能为许圉师准备一艘足够舒服的渡船,好让回程的一路舒坦些。
盛情难却之下,许圉师也只能接下了这份好意。
春日未到,这汉水江上还有一番砭骨的冷意,许圉师干脆缩在了船舱之中躺了几日,直到途径均州境内的时候,听闻船夫说及此地的山清水秀,这才探出了半个脑袋打量着外头的景象。
可这不看也就算了,一看之下他当即吓了一跳。
“那边……你快看那边是什么?”
许圉师惊骇地冲出了船舱,拉着船夫朝着那方江心洲的方向看去。
在那江心洲上有一座极为平缓的小丘。
当然,这并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在那小丘之下的沙洲之上,竟然在白日里也笼罩着一层烟雾,让那座沙洲的情况与其余各处的景象都不相同。
若非日光正盛,许圉师几乎要以为,那该当是雨后江洲上才会出现的景象。
可更为震撼的,莫过于看到一只龙首自雾中探出,而后伴随着一道龙游入水的声音,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许圉师早已叫停了行船。
眼见这样的动静,他和众多同样在此地围观的人一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江上的冷风将那片雾气吹开,露出了那留有半个爪印在水边的江心洲。
许圉师小心地登上了这座岛,伸手比划了一番这个爪印的大小。
在确认这绝非自己眼花后,他哆嗦着打了个寒噤,而后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冲回到了船上,进入了自己的船舱,翻出了纸笔之后奋笔疾书。
他得赶紧将其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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