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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的宏愿,萌生于陵阳初次的提议。
那时姜晏并没有类似的欲求,后来历经种种事件,直至来到阴山郡,才算彻底下定决心。
这是必要的、无法抗拒的选择,却也是崭新的开始。
也许做官会很苦呢,她不确定地想。
不过,再苦也苦不过那种躯体魂魄全被焚烧的感觉。
所以没问题!
铁定没问题!
三日后进入俞县,此处的灾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
闻阙虽未亲至,他的人却始终跟着国师,因此办起事来不算太难。
如今闻阙来了,便能将赈灾事宜好好收尾。
至于黄宸的案子,查来查去,果然如季桓所言。
黄宸并未利用金乌塔修缮工事贪墨多少钱财,他的罪过在于权势倾轧强行干预工事安排,致使官员内部矛盾重重,修缮工事也受到影响,迟迟不能完成。
天公不美,恰逢阴山地动,地基内陷的金乌塔就塌了。
天子如此在意金乌塔安危,想来此事必不能善终。
姜晏猜想黄宸恐怕会失去水衡都尉一职,这对于三皇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然而闻阙的推算要更严重些。
他告诉姜晏:“黄宸将有杀祸。”
姜晏这段时间也读了几篇刑律,知晓黄宸罪不致死,除非上纲上线给他扣个损伤国运欺君瞒上的罪名。
她明白了:“金乌塔,比我想象得还要重要啊。”
若说天子过于在乎玄虚的国运与福祸征兆,才将金乌塔看得无比珍重,姜晏是不信的。
司应煊尚未昏聩至此。
所以,这祈福镇厄塔定然藏着什么可怕的隐秘。
姜晏问闻阙是否知道些什么,闻阙没有回答。
自从进了俞县,他的情绪似乎变得更为内敛,周身泛着疏离的气息,常人很难接近。
劳工们在官兵的监视下收检废墟暴露的白骨残骸时,他就站在破碎的断墙上,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姜晏坐在旁边,向前望去,映入眼帘的都是枯骨森森,褪了色的红布卷在泥沙和碎石间。
“我养着的那个蝉奴,当年是从阴山郡逃出来的。”
她说,“金乌塔那时用活祭祈福消灾,蝉奴本为祭品,是宿成德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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