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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幸事,梅芬初初踏入这个圈子,无论是扶春生也好,金胜玉也好,都对她大加赞赏,这样的开局于梅芬来说是振奋的,也让她能够鼓起勇气,直面更多人挑剔的目光。
云畔这头的生意呢,已经有了红火的迹象,乾坤核桃被上京所有女眷惦记了两三个月,到了能够自己动手制作的时候,怎么可以错过。
因此那几间雅室已经预先被人订下了,今日人多,不能静下心来,等开张过后邀上好友一齐来动手,必然又是另一番独好的闺阁时光。
当然越是兴隆,人便越操劳,晚间在班楼宴请了众人,席散的时候,云畔已经累得连手脚都抬不起来了。
因是设宴款待女眷们,李臣简不便出面,只好在门外的车辇里等着宴会散场。
眼见最后几位娇客上了马车,云畔带着得体的笑,站在灯火下相送。
小小的人,才十六岁便被这样催熟,他心里觉得疼惜,可惜帮不上她什么。
弯腰从车上下来,站在街道对面笑吟吟望着她,只等她闲时望过来。
果然她调转视线发现了他,乍然欢喜,“公爷什么时候来的?”
他让过行人才到她身旁,低头看着她道:“来了有阵子了,里头太多年轻的小娘子,我贸然进去不方便,所以留在车里等你。”
他习惯轻描淡写,所谓的有阵子,想来没有两个时辰,也有一个时辰了。
回去的路上让她倚在肩头,轻声问她:“累么?”
她含糊地唔了声,“好在有亲近的人帮我,姨母呀、梅芬姐姐呀,还有金姨母……要不是她们,我今日可累惨了。”
他叹息着抚了抚她的肩头,“应付过去就好,明日在家好生歇一歇。”
她那肉嘟嘟的小脸在他肩头滚了滚,半合着眼说:“明日是头一天营业,我还得过去支应支应,不能就此撂下手不管了。
不过梅表姐说了要来帮忙的……你是不知道,她如今有多能干。”
李臣简笑了笑,暗道你只管夸别人能干,却不知道自己有多能干。
她累极了,人有些昏昏的,路上打了会儿盹,到家连眼睛都睁不开,脚下只管拌蒜。
他失笑,打横把她抱了起来,这回她倒清醒了,嗳了声道:“仔细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公府门上那么多的守卫和护院,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可是谁也没有规定,外人眼里端方的魏国公,不能在家抱一抱自己的妻子。
因此他坦然得很,温存道:“只管靠着我就好。”
从前院到续昼,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她又担心他的身子,“会累着你的。”
他垂下眼睫瞧了她一眼,“怕我累,就好好搂着我。”
云畔一听,立刻老老实实勾住了他的脖颈,心里只是想着,难得放肆一回,就这样吧!
把脸贴近他的颈项,兰杜的香气被温热的皮肤晕染得愈发醇厚馥郁,她喜欢这种味道,喜欢他身上的香,以前自己是更偏爱果香的,如今有他珠玉在前,她也变得热爱起草木来。
不过被他抱了一路,瞌睡散了,回到卧房里也不想动弹。
无奈在外操持了一整天,身上沾了泥灰,最后勉强打起精神洗漱,瘫回床上的时候,感慨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挨着了枕头,本该睡了,可是心里又有事悬着,反倒精神起来。
屏风外的灯火被吹灭,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偎着枕头看着,见他放轻了步子过来,便唤了声公爷。
他闻言,也不必再蹑手蹑脚了,坐上床沿问:“怎么还没睡?不是累坏了么?”
她往内侧让了让,伏在枕上道:“我想同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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