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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宝一无所察,回过神来时,向斐然已经站远了她几分。
“那……”
她将唇色咬出泛白了,才问:“随宁刚刚说的戒指,是什么?”
事情都过去了,扯这些没来得及做出的事有画空饼之嫌,向斐然用了个最无足轻重的说法:“生日想送你个戒指,既然分了就退了。”
“是求婚戒指吗?”
商明宝的指甲扣进掌心。
“不是。”
为了让自己这句话有可信度,向斐然看向她,唇角匀出一丝客气的笑意:“千万别这么想。”
他好像在让她不要自作多情。
“还有什么想问的?”
向斐然左手夹烟,右手抄进了裤兜,姿态看着慵懒,“你在我那几个住处还有几件衣服几双鞋,听说你跟我分手前去过,既然没拿走,就当作你不要了,已经扔了。”
“……好。”
商明宝的齿尖细细地咬着唇,“那个护身符……”
他为十八岁的她亲叩山门的护身符。
“也扔了。”
没人看到商明宝身体的轻晃,站不住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两个月,她还在朝思暮想的人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彻底挥断了他们的过去,将那六年像丢包袱一样地丢掉了?
太快了,快得超过了她的预想。
慌乱在四肢里铺天盖地,她的目光里尽皆是不知所措。
她是想停一停,因为不确定是否能理顺自己、要多久才能理顺自己,又不能再让他无止境地自我消耗下去,才做出了分手的决定。
别这么快,斐然哥哥……
商明宝多想开口恳求他。
可是无论快慢,是他的自由。
她不能再让他拽着她,拽着这只狂风中不知远近、不知是否还能回来的风筝,任由风筝线将他的掌心割得血肉模糊。
“你都没给我看过呢。”
商明宝强忍着笑了笑,“明明是给我求的,既没送我,也没让我看一眼……说丢就丢了,不是我的东西吗……”
她末尾的那两句说得轻极了,空洞的,向斐然没有听到。
“这么多年了,大概也保佑到头了。”
向斐然淡淡地说,将烟在一旁垃圾桶顶端的砂石烟灰缸里捻灭。
夏天的七点多钟总有种奇怪的松弛感,就连空气里的灰尘味也是迷人的,空气舒缓,风是流动的,矇昧的光线涂抹着建筑物和人影。
他的人生已然很久没有拥有这样的时刻了——
在这一刻这一个意识的诞生中,向斐然忽然回过神来,在今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认真的目光看向她。
“商明宝,我现在觉得很轻松。
希望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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