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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牛茂海磨磨蹭蹭出来,花儿已经把饭菜装好了。
可花儿也不哭,也不闹。
王水生再次看了看天色。
想了想,伸手入怀,将他身上仅剩的一块玉佩,放在了床头。
其实牛山夫妻二人都是一个意思,既然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女儿也不该再上门,两者之间不该再来往了。
该走了。
坐在堂屋里的牛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出去了,气得一把砸了筷子,冲宋荷花吼道:“都是你惯的!”
突然,花儿的脚步快了几下,抢在弟弟前头出去了。
能成吗?
什么叫都是我惯的,你没惯?!
谁知她进去把饭菜放下后,就拿着篮子走了。
宋荷花没告诉丈夫的是,为了哄女儿,她把自己的想法透露了一点,女儿顿时也不闹了,也不哭了,精神也来了。
花儿犹豫了一下,回屋去了。
明明是救命之恩大如山,可千万别弄成了仇。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牛家不识抬举,也有说牛家人心大,难道还要把女儿嫁到富户地主家去?还有人又提起那个外乡人,这次说花儿就更难听了。
牛山心中本就烦躁、羞恼,此时见到女儿急切神色,脑中当即回忆起他暗示对方,对方隐晦拒绝时的神态,一股无名火上了心头。
只是能成吗?
王水生觉得自己不能再留了。
“你这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冲女儿发什么火?”
她拉着丈夫去东屋,一边给女儿了个眼神,让她回屋去。
见男人出了大门,宋荷花转头又回了西屋。
花儿心里咯噔一声。
而随着媒婆家的提亲,当时媒婆没说什么,转头就在外头把这事说了。
“你是当爹的,你就泼下脸面去说说,我是不能去,我若能去,我就去了。”
宋荷花又道。
而后站起来,拿起包袱,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棍,离开了这座小屋。
他想,她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跟他说很多的话。
抑或是,又要找借口多留一会儿。
宋荷花也会意过来,忙站起来打圆场。
……
听完后,该咋样还是咋样。
她昨天经历了那样的事,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出门了,谁知她竟然来了。
花儿也没说。
中午饭是马氏做的。
小屋院门虚掩着,与以往别无不同。
“……我感觉你要走了,我就悄悄地准备大馍,怕被我娘发现了,我就趁着他们不在家时烙大馍,烙好了就藏在我屋里……
牛山瞪了她一眼,“我是因为泼不下脸面?我是……”
花儿没理他,拎着篮子出了大门。
小小的一个包袱,除了药以外,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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