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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府内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崔宝英帮王府置办的人手,崔宝英做事还算细致,这些人的身契都是过了府衙的,表面上不会有问题,但若是有心人想要安插眼线入府,绝非难事。
“可要将院里之人细查一番?”
王佑低道。
“不必。”
李湛拿出火折子,点燃手中字条,“蛇已出洞,等它寻来便是。”
这边李见素一回到屋中,拿出纸笔又开始书记,刚记完一页,采苓便端着茶汤进屋。
“采苓,你坐过来,我有事问你。”
李见素道。
采苓将茶汤放好,转身去屋角端矮几,李见素见状,忙将她叫住,“不必如此,你过来坐椅子。”
只她们二人的时候,采苓也就不端着规矩了,她过去关上门,回来就坐在了李见素身旁,“什么事呀?”
“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李见素重新拿出一张纸,蘸了墨水。
采苓一口应下,“放心,我肯定实话实说。”
“那你在感到愤怒的时候,通常会怎么想?”
李见素快速在纸上记下问题。
没想到这第一个问题,就将采苓难住了,她拧眉想了一会儿,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很愤怒的时候。
“你好好想想,生气也算的。”
李见素提醒道。
采苓又是顿了片刻,忽然眸中闪过愤慨,“有的!
我想起来了,那日赏花宴上,郑盈在你面前放肆的时候,我就特别生气,我恨不能当场撕了她的嘴!”
一提起那日的事,不必李见素多问,采苓的话匣子便彻底打开,她说了许多心中的不满,还顺带连郑盘也拖出来被骂了一通,说到最后,她小拳头一握,用力砸在了桌案上。
李见素将她的语气,神态,还有方才动作上的一些细节,全部记了下来,“那你为何不出手?”
采苓无奈地舒了口气,“我是奴婢啊,主子不发话,我怎么能擅作主张,再说……”
采苓顿了一下,垂着眼似有些难为情,“我……我不如白芨姐姐厉害,也就是关了门窗骂骂人……”
若当真让她动手,她肯定不如白芨果断。
其实那日私下里她和白芨也聊过,白芨还说了,便是李见素那天不开口,她也会直接上前去替李见素教训郑盈,采苓当场就听愣了,这样的事放在她身上,她是不敢的。
“所以你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不敢直接动手?”
李见素问道。
采苓抿着唇,点了点头。
李见素又问,“那如果你对郑盈动手,没有
任何人知道,连她也不会说出去的话,你会动手吗?”
采苓当即就道:“那我肯定抽得她满嘴找牙!”
李见素笔尖顿住。
所以,如果憎恶一个人,且没有任何顾忌的话,人是一定会将自己心中的火气散发出来的。
采苓憎恶郑盈,是因为郑盈羞辱了采苓在乎的人,可李湛呢?
他那般对她,可也是因为憎恶她?
可他如果真的憎恶她,为何那晚在她惊惧得难以自控时,他却将她抱得那般紧……
李见素暗忖片刻,又问采苓,“那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关心郑盈,就是……害怕她难过?”
采苓没有半分思虑,拍着大腿直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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