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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菱替他戴上帽子,笑得讥嘲讽刺,“杜絮是个男人,还不重要吗?”
“!
!
!”
翌日一早,卫九告假早朝,将宁雪滢送出城外
二十里。
既是相送,终有一别,宁雪滢怀着复杂心情,与之道别。
卫九叮嘱几句,扶她上车,站在山坡上目送车辆远去。
随行五十影卫,个个都是高手。
宁雪滢坐进车厢时,甚至没有看卫九一眼。
与此同时,有狱卒发现,侧躺在草垛上背对牢门的季懿行,“变”
成了一个稻草人,而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消失了影踪。
稍一分析就知是秦菱放走了季懿行,只因除了秦菱,无人再有这个本事能带着犯人顺利通过北镇抚司的重重看管。
当日晌午,新帝震怒,派出大批侍卫和信差,快马加鞭将两人出逃的消息传递到地方各个关卡。
半月后,宁雪滢一行人抵达一处渡口,准备走运河水路。
四月春意盎然,漫山遍野长满紫花地丁和蒲公英,还有妖冶艳丽的三色堇。
宁雪滢站在客船二层的甲板上,看着被船体溅起的巨大水浪,很像茶面上漂浮的雪乳。
“船家,沏壶茶来。”
一行人花费不少,成了这一趟客船上最被优待的顾客。
船主热情殷勤,不止沏了茶,还搬来藤椅藤桌,招呼着宁雪滢歇息。
“这是豆蔻煎水泡出的茶,夫人请用。”
宁雪滢坐在藤椅上,提壶斟之,浅尝一口,油润茶汤新鲜爽口,像是新采的茶叶。
秋荷和青橘追打着跑来,唧唧喳喳个不停。
尤其是没出过远门的青橘,瞅哪儿都新鲜。
烦心事压得宁雪滢快要喘不过气,她嗔了一眼,“再闹,当心掉下船去。”
被小小的凶了下,青橘蹲在宁雪滢面前,双手托腮,“奴婢刚做了鱼竿,您要不要一起垂钓?”
若是再附上一场小雨,再身穿蓑衣斗笠,那可太有意境了。
青橘畅想着,在被宁雪滢睨了一眼后吐吐舌头,拉着秋荷跑开。
“大奶奶怎么心事重重的?”
秋荷挣开她的手,脚步未停,显然也是想要垂钓的,“你以为都同你一样没心没肺?”
青橘回嘴,“你才没心没肺!
略略略!”
秋荷又被气结巴了,“懒、懒得理你!”
两人吵来吵去,惹笑了一群正蹲地上擦拭甲板的船员们。
还没见过哪户人家的婢女这般活泼的,可见主子是个温和的人。
入夜,星辰映入水面,水天广袤无边,宁雪滢扶着栏杆仰头闭目,感受潮湿的风刮过面颊、耳边。
另一名船客蹒跚走上来透气,发鬓斑白,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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