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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树看着医生递过来的单据好长时间都不发一言,手将单据捏的皱巴巴。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虽然都是些小毛病,但也要重视,不然很容易就发展成很严重的大毛病。”
陈南树咬咬牙,付了钱,将小黑豆裹进小被子里一路抱着往回走。
本来就很久不工作没有收入,如今又支出了这么大一笔钱,这让陈南树很不踏实。
一辈子都在靠自己努力生活的人,突然有一天闲赋在家,入不敷出,很难不让人心慌。
反正季晏棠也一直不回来,陈南树就跑出去送外卖,这几天天气不好,风又大,他在外面跑一天回来,骨头缝都渗着寒意,连手上也生了疮。
说来也是巧,宁市这么大,外卖小哥那么多,林文文的外卖偏偏让陈南树送着了。
陈南树着急多跑几单多挣点钱,每一家都是匆匆把外卖送到就离开,这次也是,他低个头把手里的外卖往客人手里一递就要走,谁知对方却叫住了他。
林文文头发染成了浅蓝色,一开始陈南树都没认出来这人是林文文,还是林文文先和他打招呼他才记起来。
显然林文文也很惊讶,他分明记得没多久前这人还是季公子的宝贝疙瘩,怎么现在竟然沦落到送外卖了的地步了。
林文文是个过分热情的人,不由分说拉着陈南树进了屋,非要陈南树和他一起吃披萨。
陈南树如坐针毡,想走,但觉得不礼貌,只能接过林文文递来的披萨。
“哟,手怎么了这是?”
林文文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陈南树手上的冻疮。
陈南树:“没什么。”
林文文啧啧直摇头,他心思活泛,眨眼的功夫脑筋就转了好几圈。
“唉,那些富贵人家含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哪里有什么感情啊,还不都是图个一时新鲜,玩腻了就不要了。”
陈南树起初没反应过来,还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林文文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直到后来林文文又说:“你就说季少那模样那身段那家底,这圈子里多少男男女女想往他身上贴呢,他能静下心来只对一个人好就奇了怪了。”
陈南树意识到林文文这是误会了,他几次张嘴想解释,奈何林文文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林文文伸手拍了拍陈南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好歹你也跟过季少,季少怎么着也能给你不少分手费。”
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眼睛在陈南树身上打转,琢磨着陈南树落得送外卖的田地指定是因为把季晏棠给的分手费败光了。
陈南树哪里知道他在林文文那的形象已然成了一个败家吃软饭的小白脸,所以当林文文说要给他介绍工作时,他压根没想到那会是一份“不太正经”
的工作。
光是听到林文文说一晚上给开五百,陈南树就两眼放光,要知道他起早贪黑送一天外卖也挣不来那么多钱呢。
林文文笑的贼兮兮,“你要是自己再努力点,一晚上挣个大几千也不成问题。”
陈南树问是什么工作,林文文只说是好工作,让他不用担心绝不会忽悠他的。
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林文文介绍他工作的地方是夜店,而这个时候陈南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文文把他交给了一个叫李连的男人就走了,李连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连寒暄也没有,往陈南树手里塞了套衣服就把他推进了更衣室,催促他赶快换上。
陈南树抱着衣服进了更衣室,换上衣服才发现这衣服没扣子,他还觉得新奇,现在的衣服设计怪新潮的。
他换好衣服出去,李连看了他一眼,一双豆眼都瞪的溜圆。
李连:“里面的衣服脱了。”
陈南树老实说道:“可是脱了这件里面就没衣服了。”
李连眉头皱的更紧,以不容置喙地口吻命令道:“里面什么都不能穿。”
说完他还嘀咕道:“谁会把保暖内衣穿里面啊。”
陈南树还想说什么,李连就威胁他:“你还要不要钱?不要你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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