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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延闻言心脏控制不住跳了一瞬,莫名觉得熟悉:“这是谁的真心?为何会在我的手中?”
系统却不说话了:【以后你就知道了,距离质子归国还有三年期限,你该担心的是怎么活下来。
】
它语罢,身形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而陆延在原地枯坐良久,终于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他,生性残暴,喜好男色。
他,嚣张乖戾,不可一世。
他,有三个敌人,将来会被抽筋扒皮,枭首示众。
陆延意识到自己险峻的命运后,倏地睁开了双眼:
“来人——!”
听见陆延传唤,雕花镂空的楠木门悄无声息打开,走进了一名身着黑色内侍长袍的老太监。
他头戴冠帽,面白无须,鬼魅似地飘到了陆延面前,显然武功不俗:“殿下,有何吩咐?”
陆延脑海中的记忆是混乱的,导致他无法提炼出有用的信息:“那三名质子现在何处?”
老太监垂首,脸上毫无起伏:“依照您的吩咐,都关在了地牢之中,不许吃喝,不许入睡,每日抽三十鞭子,不过他们还是嘴硬的很,宁死也不肯伺候殿下。”
陆延心想自己以前居然这么变态吗?
“带本王去看看。”
“诺。”
仙灵虽然已经是名义上的十二洲霸主,但因为帝君施压太过,引得其余诸国心生怨怼,想取帝君项上人头者不在少数。
奈何皇城固若金汤,且高手如云,刺客近身不得,那些人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风陵王陆延身上——
谁让他是帝君最宠爱的儿子。
前去地牢的路上,至少有二十名护卫在两边开道,又有二十名护卫隐在暗处,但陆延觉得最深不可测的还是身旁那名老太监,据说是帝君派来保护他的高手。
深冬时节,滴水成冰,庭院外间却偏偏开满了四时之花,百紫千红,廊下暗香浮动,堪称奇景。
陆延披着上好的银狐氅,散落的头发也被侍女用玉冠束了起来,倘若忽略他身上的那些恶名声,实有天潢贵胄之气:“这园子里的花开得倒是红。”
那老太监躬身:“回殿下,日日用人血浇着,自然是红的。”
陆延闻言脚步一顿,斜睨了他一眼:“找人拔干净,冬天就该有些冬天的景,花里胡哨的闹眼睛。”
他一向心思多变,令人难以捉摸,拔个花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太监一挥手,立刻便有奴仆从暗中走出清理那些花枝,从头到尾一声动静也无。
陆延又走了一段路,忽然问道:“鹤公公,你说那三名质子被本王囚于地牢,如今心绪如何?”
老太监无名无姓,但因为脖颈细长,又使得一套虎鹤双形拳,旁人只称他鹤公公。
他闻言拢了拢臂弯里的拂尘,吐出八个字:“生不如死,恨您入骨。”
陆延这次是真的顿住了脚步,只见他忽然将暖炉丢到旁边的护卫手中,反手抽出对
方腰间的长剑,那一汪锋利的剑光寒凉似水,闪得人眼睛疼。
陆延以长剑指地,意味不明问道:“倘若本王杀了他们三个呢?”
鹤公公垂首:“殿下三思,当年诸国战败,献储君为质,是谓诚意,倘若不明不白死在您的手中,只怕会引起朝野震怒,派兵讨伐。”
陆延似笑非笑:“这么说,本殿下还杀不得他们了?”
鹤公公:“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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