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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章龙见自己谎话戳破,才选择了老实交待,他只知道穿红袍的是大太监,故此认错。
朱翊钧眼睛微眯的看着左都御史葛守礼,刚才张宏从后堂出去,这葛守礼的食指和中指,就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不自觉的敲着,王章龙认错之后,葛守礼敲得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左都御史正三品,科道言官的头子,这点涵养的功夫都没有?
在座的外臣,只有葛守礼是晋党。
陈洪、腾祥、孟冲等一干太监,也被番子们从东厂提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开始进一步的审讯。
“陈洪,你指认乃是前内阁首辅高拱指使你做的?”
朱希孝问到了所有人最关切的问题。
陈洪不得势这段时日,日子过得并不顺遂,两腮无肉,眼眶深陷,他跪在地上,略显虚弱的说道:“的确是高拱指使,咱家有证据!”
“休得胡说!
高公行谊刚方,通海运、饬边防、定滇南、平岭表,制降西虏,乃是社稷之臣,怎由你如此攀咬!”
左都御史葛守礼拍桌而起怒斥,他指着陈洪,眼睛瞪圆,显然已经怒不可遏了。
刑部尚书王之诰拉了一下葛守礼说道:“葛总宪何必如此急切,我们看看他的证据又如何?”
陈洪丝看着葛守礼,以前这卑躬屈膝、见了都要叫一声陈公的葛守礼,现在也敢怒斥自己?
陈洪嗤笑一声,看着葛守礼说道:“有高拱手书一封,乃由菜户营传入宫中,咱家认得他的笔记,是高拱家人李实送进宫中的!”
“咱家死到临头,何须攀咬,这高拱家人李实仍在京师,将其逮来,一问便知。”
“你们这群僭越大臣,依靠着宣大总督王崇古,占着俺答汗的买卖,肆意侵吞,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失去权势的感觉,比死还要难受,既然有机会,陈洪当然想要东山再起,既然事情败露,不过一死了之,他一个太监,也就认了几个义子,他怕什么?他当然要拉人下水。
“手书何在?”
朱希孝眉头一皱,从东厂来的案卷里,没提到手书和李实之事。
陈洪这才晃了晃脑袋说道:“在廊下家的茅厕后枣树下埋着。”
朱翊钧看着冯保,这么关键的证据,冯保居然不知?
冯保无奈的说道:“陛下,陈洪进了东厂,就是一言不发,一心求死,臣也是从孟冲和腾祥口中得知了是高拱指使,陈洪就是死,也不肯让臣立半分的功,臣昨日挖地三尺,时日太少,没找到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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