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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蘅一听这人是许君赫带来的,自然也就不怕了,小心地钻出去,刚站定身边就一声轻响,转头一瞧,原来是许君赫从墙上跳下来。
果真这高墙对他来说形同虚设,翻越起来毫不费劲。
“良学,我要走了。”
纪云蘅不放心地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进我的院子。”
许君赫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就你那破院子,我稀罕进去是不是?”
纪云蘅一见他又凶起来,便不再多说,赶紧转身走了。
她加快了步伐,踢着轻盈的裙摆,很快就远去,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
殷琅自小跟许君赫在宫中长大,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早已见怪不怪。
即便是如此,在看见纪云蘅的时候他仍觉得这姑娘生得漂亮,尤其她正值花苞绽放的年岁,如此出去必定会吸引些不怀好意的人。
他站到许君赫身边小声询问,“殿下,就让她自个出去?”
许君赫瞥他一眼,说道:“这条路她不知道走了多少年,若有危险,早就出事了,昨日那一箭,你当是有人射着玩儿的?”
“原是有人看护,纪姑娘果然是有福之人。”
殷琅回道。
许君赫听了没应声,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忽而道:“差人去查查东城区集市里那个姓薛的屠夫。”
“他有蹊跷?”
殷琅低声问。
“你见过何人做生意是四天一开张?”
许君赫眉梢轻挑,“便是生意再红火,这样的营生也不足以养活一家人,若是那屠夫未成婚,就表明他无娶妻的打算。”
而他本身找上纪云蘅来记账,就已经充满蹊跷。
四天只卖一头猪,又是自个的营生,需要记账吗?
纪云蘅是个傻的,不想那么多,许君赫可不是,他那耳朵一支,不论听到什么话,都要往心里滤一遍。
殷琅将拴在树边的马前来,又询问道:“先前殿下说做东宴请周峙等人,奴才这两日就去城中转了转,听闻三日后是泠州的花船节,届时泠州人会在护城河中游船作乐,万贯家财的杜员外斥黄金百两造了一艘大船,放帖邀请泠州的年轻男女前去游花船,奴才觉着,如此热闹的日子,正是做东的好时候。”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豪掷白金造船,绝不是单纯为了游玩,这一听就是商户之间勾结,想着法子从百姓身上榨钱。
许君赫将黑袍一掀,翻身上马,淡声道:“那便向杜员外将船借来大办此宴,与泠州百姓同乐。”
殷琅应了声是,见他打马启程,便也手忙脚乱地爬上马,紧随其后。
另一头,纪云蘅一路跑跑停停,到了东城区路过一品阁时,才发现这酒楼的招牌已经被摘了,大门也紧闭贴上了封条,檐下的灯笼和门口的石狮子一并不见,变得无比萧索。
原先那个总是站在门口招揽客人,见到纪云蘅后又会变得阴阳怪气的王老板,这会儿也不知去了何处。
纪云蘅张望了几眼,也没留心,小跑去了涟漪楼。
一品阁倒闭之后,涟漪楼的生意也可想而知,苏漪果真忙得脚不沾地,连伙计都多请了几个,亲自站在大堂的柜台处盯着。
纪云蘅一进门,她就看见了,于是招手唤了个伙计顶替自己,而后赶忙来到纪云蘅身边。
“佑佑来啦!”
苏漪擦净了手,笑着去牵她。
“姨母。”
纪云蘅乖乖地喊了一声。
苏漪见她头上也出了些汗,知道她又是一路跑着过来的,于是拉她去后院的寝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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