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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尚书浑身一僵,当即一掀衣袍跪下,冷汗险些浸湿了衣衫:“殿下勿恼,此事想必是有误会。”
“是辛夷在府中难免忧思,她母亲慌不择路,就择了个护卫送给她,护她在府中平安顺遂。”
他一口咬定是护卫,而不是暗卫。
“殿下若不虞,下官便立即将人带回去。”
令人心悸的寂静在正堂里不住地蔓延,仿佛要将人的心都缠得紧绷住,难以喘息。
“起来吧,一家人说话跪来跪去不成样子。”
崔夷玉缓缓开口,轻描淡写地打破了这份寂静,“多年以来,孤都将辛夷当做妹妹。”
崔尚书起身坐回了位子上,却没真将这话当真,心中还惊疑不定,只说:“表兄表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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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亲上加亲的,可不是亲兄妹。”
“这话说得。”
崔夷玉掀起眸,漆黑的眼瞳望向崔尚书,仿佛只是单纯的提问,“您既为一家之主,又为嫡兄,自然知晓孤的感觉。”
“这……”
崔尚书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心中反覆思索揣测眼前这位少年太子的意思。
他确实是皇后的嫡兄。
可与皇后并非真正同父同母的兄妹关系,他是三代开外的旁支过继到崔家长房名下的孩子,只是在机缘巧合与后天努力之下,成为了如今崔氏砥柱之一。
“辛夷是您正经的才人,到底与兄妹不同。”
“是啊。”
崔夷玉垂下眸,仿佛只是随意地说,“说来,听闻辛夷这名字是您取的?”
崔尚书点头,刚想说些什么,蓦然浑身定住。
他猛地想起来去岁,已然有些模糊的记忆里,确实有一回他的夫人将暗卫送到太子府的那日归来,问了他崔辛夷的名字是何人所取。
当时是太子妃问的。
崔尚书那时以为只是小事,并没有在意。
可如今面前的太子又在重复地问他这个问题。
辛夷这个名字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是这个名字出了问题,还是取这个名字的人……
崔尚书端起茶杯,注视着面前并不介意慢慢与他叙话的太子,清楚地知晓到他想达到目的,必须要顺着太子的意往下走,每个字斟酌着说:“这是昔日下官与家妹一同取的名。”
他当时也是这么回夫人的。
可崔夷玉并非他的夫人那般不知十几年前内情的外姓之人。
“家妹。”
崔夷玉一字一字地念着,重复了一遍。
崔尚书眸光闪烁,眼神凝滞在崔夷玉的身上,实在不知他为何聚睛在这个问题上。
可崔夷玉并没有就这样顺着人问,只平平淡淡地笑着说:“若是女孩儿,则叫辛夷,若是男孩呢?”
这一句话看似普通又平常,似乎家家都会这般说。
只是却倏地将崔尚书硬生生扯回了昔年的记忆里,神思不由自主地恍了下。
“不过是十几年前的闲话罢了。”
崔尚书缓缓地说,仿佛回忆起来都格外艰难,只是扯了扯嘴角,宛若无事,“当时兄妹之间说道,看谁先成家,若是生了女孩则唤辛夷,若是男孩则名崔琭。”
崔家男丁取名,向来是只取一字。
崔琭。
琭琭如玉。
崔夷玉若有所思地抬起眸,仿若如梦初醒般看向了崔尚书:“名琭?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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