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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喃月在留霜院跟红莲学着绣活,满儿忽然跑了进来,脸上都是泪水,“姑娘,大爷受伤了!”
喃月从榻上坐起,“怎么回事?”
满儿哭着摇头,喃月只好出门,去了扬鹤院,陆氏不在,说去了福禄堂,喃月又赶去福禄堂。
一进屋就听见张姨娘在哭,“姑母,就让谦哥儿回来吧!”
喃月走到陆氏身后,陆氏小声道:“你大哥哥来信回来,说受了伤。”
喃月微微点头。
老太太虽然也心疼,但知道不能儿戏,“你难道让谦哥儿当逃兵不成?你可知道当逃兵的后果?”
张姨娘见老太太不管,又爬到陆氏脚下,“大娘子,你救救谦哥儿吧,他也是哲远的孩子啊。”
陆氏蹙眉,示意葛妈妈去扶,葛妈妈刚伸手就被张姨娘一把甩开。
张姨娘站起身,恶狠狠地看着陆氏,“你们都不管谦哥儿的死活,好,好!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说着就跑了出去。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让陆氏安抚好张姨娘,喃月担忧地看着陆氏。
从福禄堂出来,陆氏和喃月去了落梅院,张姨娘正砸着东西。
陆氏劝道:“谦哥儿受了伤,就算我们去接,他也受不得路上颠簸。”
张姨娘瞪着陆氏,“谦哥儿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心疼。”
陆氏也没有生气,继续说道:“等谦哥儿伤好了,若是你不想他继续在战场上了,我们就托人去求定远将军让他管理军粮如何?
”
张姨娘冷声道:“管军粮,亏你说的出口,那能有什么出息?”
喃月有些气不过,刚要说话,陆氏就捏了捏她的手,“只是暂时的,若是不当逃兵,还不上战场,只有这一个法子。”
“谦哥儿回来继续考学就是了,大娘子,算我求您了,让谦哥儿回来吧。”
张姨娘又给陆氏跪下来。
陆氏无奈扶起张姨娘,“不是我不帮,而是我们没法子现在就给谦哥儿弄回来,逃兵是要处以极刑的!”
张姨娘直直地站在那儿,又落寞又孤寂。
陆氏叹了口气,对旁边的丫鬟说道:“伺候好你的主子。”
说完就和喃月一起离开了落梅院。
陆氏和喃月刚走不久,齐妈妈带着老太太赏给张姨娘的物件来了落梅院,张姨娘虽然难过,但也知道没有人能救谦哥儿。
齐妈妈走后,青月来了,见张姨娘哭得伤心,安慰道:“大哥哥若是知道姨娘如此难过,他得多难受。”
张姨娘拉着青月的手,“好姑娘,你是知道我的,我就你大哥哥这么一个孩子。
我以为他就是在那儿走个过场,可谁知竟然真的上了战场拼杀,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青月叹了口气,说道:“不如姨娘去求一求祖父,哪怕只是写封信去,也让定远将军知道我们是重视大哥哥的。”
张姨娘擦去眼泪,觉得有理,又道:“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老爷子疼你,不如姑娘帮帮姨娘去
说一说。”
青月不着声色地撒开张姨娘的手,道:“姨娘太过抬举我了,此事还是祖母去说才有可能。
我们做小辈的,见了祖父唯恐规矩有失,哪里还敢说什么呢?”
张姨娘笑道:“是这个理,三姑娘能给我出主意,我如何还麻烦你。
就冲你这份心也比那二姑娘强多了,你放心,你大哥哥会念你的情的。”
青月笑着又和张姨娘说了些话,才离开。
青月离开后,张姨娘匆匆去了福禄堂,将青月的提议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应允下,和林老爷子提了,却被林老爷子狠狠训斥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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