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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章沉默了瞬,“未来之事,何以遇见?然既为君子,当时刻警醒,固守本心,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落。”
这话说的虽是无情,却绝对是实话。
士族名门当中,像沈含章这种嫡子长孙,生来就被当作家主培育,周边人恨不能他断情少爱,往后才能处事公正。
在他们心中无论家族责任,还是士大夫使命,怕是任何一个……都比生命看的重要。
正因如此,二兄娶了二嫂。
也正因如此,沈含章不顾一切冲进北望塔。
她理解这种性格,却不敢苟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既然沈含章舍得冷漠疏离让她伤心,她又何必忍气吞声让自己堵得慌?
她心悦沈含章!
也想沈含章心悦于她!
可总不能相顾无言的干等着,总要有一人靠近的。
左右两人成了亲,她忸怩什么?想通这些,云浓伸手,挪过去挽住沈含章,自信飞扬,“打个赌吧!”
沈含章惊了一下,忙往后退。
俨然不惯与人亲近,满的抵抗。
奈何云浓早料到他会不愿意,故意挽的左手。
沈含章左手无力,头一回对她语气加重,“殿下!
松手!”
她若会松,便不会挽,比起先前他那股子气人的冷漠,如今这种抗拒更让人高兴。
云浓挽的更紧,人也靠过去。
沈含章已经贴到了车壁上,退无可退。
最后无奈,试图说话让云浓坐起来,“赌什么?”
云浓笑吟吟道:“赌你做不到宠辱不惊,也赌你总有一天会情绪失控!”
沈含章抿唇,温漠的不动了。
这回任由云浓紧紧贴着他,长目微掀,暗色看过去,“那公主还是期望,那一日晚些来,或者说不来吧!”
云浓挑眉,可爱的皮囊下一身反骨,“为何?”
沈含章笑,是了,沈含章笑,虽然寻衅居多,“我怕公主承受不住。”
旁人总说他如芝兰玉树,唯云霁曾经猜出些不对。
不好的情绪憋心里,久了人真的会生病!
比如他不是才发现,他于男女一道上有些癖好?
看上去最温和的人,往往才最可怕。
何况……
沈含章睨了眼少不更事的云浓。
何况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这秘密折磨的他夜不能寐,如果那日他失去理智了。
沈含章长目微垂,望着被云浓抱住左手,以及那双留下病根的腿,他都不知道会是一场怎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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