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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川的竹扇轻搭在唇边,他露出笑,缓退一步,在那鬼影闪烁的嘈杂里,微微俯身,说:“你过来。
雷常鸣原本想要爬起身,此刻却像是顾不得了,他手脚并用地爬向沈泽川。
他在这恍惚中,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人,而是个触摸不到的夜行妖。
他垂涎地吞咽着唾液,才发现沈泽川右耳戴着个极小的白玉石。
那玉石被人细细地打磨成浑圆,在灯影里的色泽太过温柔,在沈泽川的耳垂上,是他通身上下除了小竹扇唯一的配饰。
“沈兄弟……”雷常鸣迫切地说,“快,扶我一把。
”
小兵们埋头摆盘,抱着托盘,让开路,像是准备退出去。
男人女人的叫喊与笑声就如同这细雨,在雷常鸣的耳朵里变成似远似近的另一个世界。
他像是被拴住的豺狗,淌着唾液,被股无形的力量拉向沈泽川。
帐子是颠倒的,雷常鸣有些晕眩,那是酒喝得太猛的缘故。
沈兄弟。
雷常鸣朝拜一般地念着。
沈泽川。
美人。
沈兄弟。
雷常鸣混乱地撕扯着自己敞开的衣裳,觉得胸口的疤痕都在烧。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明明睁着眼,却像是睡着了。
他还爬着,像是终于靠近了沈泽川的脚边。
他仰高头发出含糊的笑声,他想要拽住沈泽川白得像云一般的袍角。
“妖孽啊……”雷常鸣哆嗦地探出手,对沈泽川示好一般地喃喃,“你怎么生成了这个模样……”
雷常鸣在中博杀人如麻,抢过无数的女人,也强迫过不少稚子。
他这种人,似乎天性里都爱着珠玉般的人,那些精致的,干净的,甚至还是懵懂的,他都想要撕烂了,血淋淋地染成一摊污秽。
他做过不少恶事,自觉连鬼见了他都要绕路,他根本不畏惧什么因果——他们做了错事,仍然能够睡得香甜,梦里还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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