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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的竺萱已经顾不上收拾自己了,赤脚跑出来,她慌忙中裙子的侧链只拉了一半,裙子卡在腰间,上衣和长发凌乱,眉角眼梢红红的,像被人狠狠地欺负过了。
这一幕看得束南拳头攥得更紧。
竺萱匆忙上前,拉住束南的手,“束南,看我,看着我。
你别动手,他这人就这样。”
她看向正跃跃欲试要和束南打上一架的周重宴,大声嚷他,“重宴,你别闹了行不行!”
周重宴读书的时候就没少招猫逗狗,那时候就浪出人鱼线和腹肌。
周重宴看着竺萱心疼假洋鬼子那情急模样,她还拉着他的手,心里的妒火烧得更盛,“不会做人男朋友就不要做。
我们打一架,输了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怎么样?”
竺萱劝着束南不要中周重宴的激将法,她的耐心已然到了极限,“重宴,你闭嘴!
你今天究竟来干嘛的!
不是要谈谈吗?好。
束南你别走,我们谈!”
束南忍住了不动手,坐在客厅里,他听不清卧室里在说什么,不过只要确认竺萱没被‘欺负’就好。
房门没关,竺萱把裙子拉好,坐在梳妆凳上,看着坐在床上的周重宴。
竺萱本来不想哭的,可是这几年为了钱的颠沛流离和心酸苦楚,让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重宴,钱我会还你,一分不少。
我这次回南市就是为了还你钱。”
她的眼泪看得周重宴心脏狠狠一缩,下意识想给她擦泪,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这时竺萱侧身自己抽了纸巾。
他望向她,“你现在有多少?”
竺萱吸了吸哭得红红的鼻子,垂眸折叠纸巾,“差不多一半。”
“那好。”
周重宴顿了顿,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对竺萱说,“去拿纸笔,给我写张欠条。”
“今欠周重宴一百万元人民币整。”
竺萱边说边写,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她把纸拿给周重宴,“这样可以吗?”
周重宴说可以,折叠着欠条,妥帖得收进钱包里。
他抬眼看竺萱,“既然欠我的钱,就别乱跑了。
随时向我报备你在哪,在做什么,不然你跑了我怎么办。”
竺萱认真地承诺,“在还清钱之前,我都在南市。”
这话让周重宴心头一刺,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我在城西有套房,借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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