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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辜行宴看着温辞玉那双清澈黑润却隐藏着一丝担忧的眸子。
又道:“洗完了来二楼卧室,我等你。”
温辞玉:……
他的脸一霎间变得煞白,却又很快一点点恢复成一种惨淡的平静。
长睫颤了颤,垂下眼,低声说:“好。”
·
温辞玉裹着浴袍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点被蒸汽热出的潮红。
他原本冷白如雪的皮肤这会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仿佛最上好的芙蓉玉。
额前湿润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精致清冷的眉眼。
他不是没想过逃走。
可这庄园太大,离市中心又太远,他即便跑,也跑不了。
而且,辜行宴确实是兑现了承诺。
更何况,如果他这个时候跑,辜行宴会怎样生气?
这类人的雷霆之怒,无论是宋琏还是温辞玉这样的小人物,都承担不起。
所以,他跑不了,也不能跑。
辜行宴说的卧室在二楼尽头,温辞玉走上去的时候,只觉得每一步都十分漫长。
终于,温辞玉看到了端坐在那张两米大床上的辜行宴,辜行宴也正在看他,一张脸俊美张扬,狭长锐利的眸中那深邃汹涌的掠夺欲昭然若揭。
温辞玉的步子微微一顿,停了下来,不自觉就攥紧了浴袍的一角。
但从辜行宴的视角看又是另外一种风景。
温辞玉走过来时,他先见到一片雪白的浴袍,接着就是那浴袍外比浴袍更加光润洁白的肌肤。
还有那滴着水的墨色碎发,以及因为摘掉眼镜,微微蒙着雾气的黑润眸子。
温辞玉的眼睛虽然很大,但其实是偏细长的,柳叶一般,微微上勾。
戴着眼镜的时候十分优雅温和,可一摘掉就透出一股莫名勾人的诱惑气息。
水滢滢的,睫毛还很长,又细又黑。
辜行宴喉结微微动了动,嗓音透着一点喑哑。
他说:“过来。”
温辞玉心头狠狠一沉,却只垂着眼,默不作声地走到辜行宴面前。
辜行宴望着近在咫尺的清润面庞,毫不避讳地就再次伸出手轻轻抚了上去。
果然,这次温辞玉只是肌肤紧绷了一下,垂眼抿唇,不再露出那么抗拒的动作。
就这样,辜行宴略带薄茧的指尖在温辞玉腻柔滑的脸颊上恣意又仔细地摩挲了片刻。
然后,辜行宴眸中带着几分欣赏,静静注视着那霜白如玉的肌肤因为他的揉捏和摩挲再次泛起一点点淡红。
温辞玉长睫垂着,轻轻颤动,在雪白肌肤上投下一片疏淡阴影。
薄唇抿紧。
表情愈发隐忍,却更加勾人采撷了。
忽然——
“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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