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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盛婉思从前的身份各人也不是没有听闻。
元氏对国库多有帮扶,但盛婉思却并非实实在在的元氏嫡系族人。
表亲,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太子良媛罢了。
一时众人心思丛生。
容洛端坐高位,一瞬明晰这些官家贵女的想法。
含笑凝视座下,容洛目光温和地安抚了一下盛婉思,便听得各家娘子相互应和,全是夸赞盛婉思的话语。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崔妙仪。
眼中阴郁。
向凌竹眉角微紧,唇角蓦然一抿。
指尖用力捏着袖角,她暗骂一声容洛巧舌如簧,立时在此起彼伏的赞扬中寻到从未启唇、安然用膳的崔妙仪。
笑问道:“这般一听,仿佛只有崔姑娘不曾得过盛娘子的恩惠。”
崔妙仪只擅长管家。
对长安中贵女的那些路数多有不喜,更疲乏于应付这些麻雀一样的娘子。
看她自落座起就不曾与其他人言语过什么,向凌竹便明了她并不受千金娘子们喜爱,有关她的那些传闻更是依照事实所传。
安分坐着仍被点名,崔妙仪咽下一片鱼肉,眉心蹙起一丁点不快,随即立刻放开。
也不晓得是被芥末辣着,或是不满向凌竹。
将银筷整齐的摆放在桌案上。
崔妙仪挪膝撤后了一步,恭敬地对皇后福了福身,“回娘娘的话,妙仪是未曾得过娘子恩惠。”
见向凌竹面上浮起深色,崔妙仪恹恹沉眼,又补上一句:“但妙仪曾见过娘子帮寺庙设立粥棚,也见过娘子护佑被人侮辱打骂的乞儿。
故此,妙仪虽不能以身为例,亦确确实实不能否认盛娘子是个玲珑玉人。”
向凌竹本以为崔妙仪与盛婉思身份性子差别广阔,不可能会所交集。
想以她作为突破口,与其余娘子形成对比,来显示盛婉思所做种种实在过于巧合,是别有用心。
但怎想这二人无来往是真,盛婉思的善心也是真。
这一下崔妙仪的回答是称了她的心,可同样是当众给了她巨大的难堪。
余光瞥见容洛唇边若有若无的讥诮。
向凌竹气息沉重,勉强笑着附和一声盛婉思美名在外。
她拾起筷箸用膳,快速地动作虽盖了她颤抖的手势,但却压不住她不时泄露的怒气。
把控宴席的权利在向凌竹连连吃瘪后转到容洛手中。
席间容洛及谢贵妃二人与娘子们谈天说地,一句问一问内宅管治,一句聊一聊长安新出的锦缎花色,时辰悄无声息地度过。
各家贵女出了宫,也才发现容洛所问的那些话里有什么玄机。
这懊丧一下自己在吃喝玩乐上的兴致勃勃,那庆幸自己在管家上面答话的妥帖。
是压根不知晓太子妃与良媛的位置上早就定了人选,她们所能争的仅仅良娣一位罢了。
这是她们的悲哀,但对于家中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际遇。
容明兰如今是太子,只要不生岔子,来日便是实实在在的新帝。
太子妃的人不能轻易换,皇后还不容易出错?——便是向凌竹这样稳稳妥妥从太子妃做了帝后的,现今还不过是残烛而已。
说到底,都是各凭各的本事。
稳的,同向凌竹一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稳的,诚如向凌竹一样,自身失势,家中更如狂风过境。
一切全在一个“赌”
字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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