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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只有顺着她些,她说什么,我便答应什么。
这‘困’卦中不是说‘有言不信’吗?既然遇‘困’,也只好‘有言不信’了。
否则的话,我既做大恶人的徒弟,又做这恶姑娘的丈夫,我段誉岂不也成了小恶人了?”
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好笑,便柔声慰道:“你别生气,我来找些什么吃的。”
木婉清道:“这高崖光秃秃的,有什么可吃的?好在那些人都给吓走了。
待我歇一歇,养足力气,背你下山。”
段誉连连摇手,说道:“这个……这个……这万万不可,你路也走不动,怎么还能背我?”
木婉清道:“你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肯负我。
郎君,我木婉清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却也愿为自己丈夫舍了性命。”
这几句话说来甚是坚决。
段誉道:“多谢你啦,你养养神再说。
以后你不要再戴面幕了,好不好?”
木婉清道:“你叫我不戴,我便不戴。”
说着拉下了面幕。
段誉见到她清丽的容光,又是一呆,突然之间,腹中一阵剧烈日的疼痛,不由得“啊哟”
一声,叫了出来。
这阵疼痛便如一把小刀在肚腹中不住绞动,将他肠子一寸寸的割断。
段誉双手按住肚子,额头汗珠便如黄豆般一粒粒渗出来。
木婉清惊道:“你……你怎么啦?”
段誉呻吟道:“这……这断肠散……断肠散……”
木婉清道:“啊哟,你没服解药吗?”
段誉道:“我服过了。”
木婉清道:“只怕份量不够。”
从他怀中取出瓷瓶,倒些解药给他服下,但见他仍是痛得死去活来,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安慰道:“现下好些了么?”
段誉只痛得眼前一片昏黑,呻吟道:“越来越痛……越痛了。
这解药只怕是假……假的。”
木婉清怒道:“这司空玄使假药害人,待会咱们去把神农帮杀个干干净净。”
段誉道:“咱们……咱们给他的也是……也是假药。
司空玄以直报怨,倒也……倒也怪他不得。”
木婉清怒道:“什么怪他不得?咱们给他假药不打紧,他怎么能给咱们假药?”
用袖子给他抹了抹汗,见他脸色惨白,不由得一阵心酸,垂下泪来,呜咽道:“你……你不能就此死了!”
将右颊凑过去贴住他左颊,颤声道:“郎……郎君,你可别死!”
段誉的上身给她搂着,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青年女子,脸上贴的是嫩颊柔腻,耳中听到的是“郎君、郎君”
的娇呼,鼻中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细细,如何不令他神魂飘荡?便在此时,腹中的疼痛恰好也渐渐止歇了。
原来司空玄所给的并非假药,只是这断肠散实是霸道之极的毒药,此时作之期渐近,虽然服了解药后毒性渐渐消除,腹中却难免一阵阵时歇时作的剧痛。
这情形司空玄自然知晓,只是当时不敢明言,生怕惹恼了灵鹫宫的圣使。
木婉清听他不再呻吟,问道:“现下痛得好些了么?”
段誉道:“好一些了。
不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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