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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又却是风敲竹一（第2页）

她俯身趴在棺木边沿，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上白芍面颊，被那冰冷的触感刺激得打了个激灵。

怎么会……怎么会……

……为什么，会这样？

戚窈窈僵住不动，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任由寒意顺着后脊，从脚底一寸寸爬上来，侵蚀着她每一处血肉。

还记得两个月前，最后一次面对活生生的白芍。

记得她浅笑温柔，眼神坚定。

记得她说——

“万般回化尘埃，唯有青山不改。”

可是啊……白芍……

我们的小白芍……最勇敢，最美好的小白芍……

你可知晓。

我心中，最后的那座青山，好像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了。

“不行……”

眼泪一颗颗砸在棺木上，啪嗒，啪嗒，“不能……”

戚窈窈转过脸，止不住地呜咽着。

泪水汹涌而出，全糊在她扭曲的脸上。

“白芍，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哭声渐渐变得嘶哑。

眼前开始黑，虚。

目之所至，无数阴影遮蔽下来，模糊得看不清身边男人的脸。

窈窈的身体像被抽空力气，软软地歪倒下去。

前额重重磕在棺木边沿，她就像失了对疼痛的感知，一声也没吭。

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里嗡鸣作响。

……

……

两日。

戚窈窈晕倒后，在榻上躺了整整两日。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憔悴的不止她一人。

裴西遒忧虑窈窈身体，更忧虑她宛若残垣断壁般的心境。

这两日寸步不离地守护她，同样未眠未休。

第二天，她流干了泪，总算愿意喝点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