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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遥有些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手也磨磨蹭蹭地收了回来,他依稀记得他好像是生病了,郁年连夜起来给他熬药,但他记不得药的苦涩,满心满眼都是那一点甜。
后来的事情他都记不得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脱了衣服往郁年身上钻的?郁年的衣裳又是什么时候被他脱了的呢?
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缠在一起的呢,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耍流氓地把人家全身都摸遍了呢?
郁年早已经醒了,但田遥还是压着他,他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装睡,有些长的眼睫在不停地颤抖,装睡也装不像。
“醒了就起来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郁年的嗓子有些哑,带着很浓的倦意。
田遥赶紧坐起身来摇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了,一点不舒服都没有了,那个词叫什么,生龙活虎的?”
郁年闭着眼睛,想你的确是生龙活虎的。
只是田遥一坐起来,上半身就暴露在空气中,昨夜的炭盆已经燃尽,这会儿空气中都是浓重的寒意,刺激得他的身上立刻浮出一层鸡皮疙瘩。
于是他要重新钻回被窝里,找到自己的中衣,在被子里穿上。
“我身上的衣裳,是我自己脱掉的吗?”
田遥背对着郁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不是,我是我脱的。
"
郁年闭着眼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田遥:!
他的脸上浮出一层红晕:“你怎么半夜偷偷脱我衣裳啊?”
郁年有些无奈:“你昨夜发了汗,身上的中衣全都汗湿了,不给你脱了换上,今天早上还要难受。”
田遥看着浑身赤条条的自己,小声地说:“那你也没给我穿上啊?”
“我倒是想给你穿上。”
郁年翻了个身,不想再跟他交谈。
田遥也自觉理亏,虽然衣裳是郁年给他脱的,但裤子好像真是他自己脱的,难不成就是因为他半夜发热,浴火焚身,所以才会这样的?
剩下的话他也不好再问郁年,只能默默地提上裤子,穿好衣裳,从床的里面跨过郁年的身子,慢悠悠地下了床,有些干巴巴地说到:“那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哈,再多睡会儿,反正也没别的事情。”
郁年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药罐里还有药,你再喝一次。
"
田遥嘿嘿地笑了一声,端起药罐子去了灶房,等到药温热的时候,一口干了所有的药,那架势,似乎是要跟这碗药势不两立。
屋外的雪又是厚厚的一层,灰灰早就在外面撒欢,雪地上无数个梅花脚印。
田遥身体里的火无处发泄,抄起扫帚开始扫雪,扫帚跟雪地接触发出沙沙声,间或有田遥训斥灰灰的声音,郁年在这些声音的交织下才重新睡着。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天这会儿已经放晴,倒是比昨天下雪的时候更冷,田遥怕他着凉,又给他多加了一件衣裳。
家里没有什么活儿要干,初二本是回门的日子,他也不需要回门,郁年就在今天教他写字。
虽然田遥说过他幼年的时候跟着小爹学习过一段时间,但在郁年看来他学的那些东西也早就还给了小爹,现在更是连捉笔都不太会。
“不是这样的。”
郁年再一次伸手去捏他的手,田遥如临大敌,明明就是一支轻飘飘的笔,他却怎么都不得章法,太别扭了。
他抬起眼睛,湿漉漉的眸子看着郁年:"
我能不能不学写字啊,你先前还说要教我射箭的,怎么就光教写字不教射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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